决定了好了继续南下去杭城,温喜兰和于翔潜便一同去火车站买票,而林雪雁则拉着秦勇继续找地方玩去了。
当晚去杭城的车票只剩下三张了,所以二人买了四张次日一早的票。
晚饭过后,四人一同去逛夜市。
温喜兰和林雪雁一路逛一路吃,偶尔凑到卖折扇、牛角梳和小首饰的摊位旁边瞧瞧。而于翔潜和秦勇则是互不搭理的在后边跟着。
“哎,等等!”林雪雁突然停住脚,竖起耳朵听了片刻,问:“喜兰,你听见音乐声了吗?”
温喜兰被她问的一脸懵,熙熙攘攘的夜市,除了叫卖声就是行人的笑闹声,哪儿有什么音乐?
“不对,”她突然转身去找秦勇,大声的喊道:“秦勇你听!是荷东!”
不远处的秦勇听见她的话也定住脚,片刻连连点头:“我也听到了,走,咱们找找去!”
温喜兰和于翔潜都是一头雾水,被另外两人带着跑了好几百米,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里,果然有十来个年轻人在跳 dis,墙边的录音机里放的正是荷东 dis 舞曲。
“我说什么来着,这音乐绝对错不了。”林雪雁一脸的兴奋,回头看看秦勇,二人很有默契的一起加入了跳舞的队伍。
快节奏的音乐加上动感十足的舞蹈,年轻人的活力连黑夜都罩不住。
期间林雪雁跑过来要拉温喜兰一起跳,被她拒绝了。这一类的舞曲她也爱听,但是跳舞就算了,她自知没那个天赋,做个鼓掌的观众就挺好的。
她正开心的看着,旁边的于翔潜突然拉拉她的衣袖,小声问:“要不咱俩还是去逛夜市吧?”
温喜兰想了一下,觉得也好,便给正在跳舞的林雪雁打了个手势,然后和于翔潜原路返回了夜市。
“何东是谁?”
两人正走着,于翔潜突然开口问。
“就是 dis 舞曲,你不会没听过这个吧?”温喜兰抬头看看他。
“我…没听过这个很丢人吗?”于翔潜反问,顿了一下又接着问:“何东听着是个中国人,可我刚才听着怎么是唱的外国歌?”
温喜兰直接被他的话给逗笑了,没想到才高八斗的于老师也有不懂的东西。
“荷东是香港一家大型 dis 舞厅的名称,全名是‘荷里活东方明星舞会’,简称荷东,不是哪个人的名字。荷东出过几套 dis 舞曲,这几年可火了,年轻人都喜欢!”温喜兰颇为神气的给他解释。
“我看还是不够火,”于翔潜撇撇嘴:“不然我怎么不知道?”
温喜兰很想说因为你落伍了,但觉得这句话有点伤人,搞不好于老师又要奓毛。
于是她想了一下接着道:“咱们大陆也有一套特别火的舞曲,其中有一首你肯定听过。”
“哦?是什么?”
“名字叫《路灯下的小女孩》,年轻人基本上都能哼几句。”温喜兰耐心的道。
“路灯下的小女孩?我知道《卖火柴的小女孩》,小女孩划了根火柴把路灯点着了?”于翔潜又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让温喜兰彻底没法往下接了。
两人在一个卖竹扇的摊位停了下来,柔和的灯光下各类纸扇显得格外有古意。
温喜兰拿了一把海棠花形的团扇看了好一会儿,扇柄是湘妃竹做的,价格肯定不便宜。
如果能在上面画幅画,夏天拿着就太舒服了。
“你喜欢这个?”于翔潜凑过来问。
温喜兰看了他一眼,很想说喜欢,但是今天上午他想吃雪糕,自己都没给给他买。这一把扇子估计能换十几个雪糕了,他肯定不愿意掏钱给自己买。
“算了。”温喜兰知趣的把扇子放回去,起身离开。刚走到一个岔路口,就听见一串急促的铃铛声,还夹杂着几句她听不懂的吆喝。
温喜兰一回头恰巧看见根手臂粗细的竹杆直挺挺的冲着自己的脖子过来了,她吓的连躲闪都忘了。
千钧一发之时,她脚下突然一轻,人也跟着往后退了一步,竹杆在离她十几公分的地方擦了过去。
“走路不长眼睛啊!你知道这一棍子捅在脖子上是什么后果吗?!”于翔潜的吼声炸雷一般响在她耳侧。
等温喜兰回过神,自己已经又站回了地面,于翔潜黑着脸瞪她。
“你吼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温喜兰顶了一句,平静了一下心绪,转而又笑眯眯的凑过去:“生这么大的气是因为担心我?”
“我担心你?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担心你?我担心的是我自己的钱包!谁担心你…”于翔潜梗着脖子说了一大堆,很有欲盖弥彰的意味。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温喜兰撇撇嘴扭头要走,却见于翔潜别别扭扭递过来一个东西。
“给你!”
温喜兰定睛一瞧,正是刚才她看过的那把海棠花形状的团扇,湘妃竹扇柄的。
“给我的?”温喜兰惊喜到有点不敢接,生怕后面有什么坑等着。
“昂,”于翔潜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把头撇到一旁,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汽水,或者不爱喝汽水,今天上午你说过的…这把团扇就当是我道歉了,你爱要不要!”
温喜兰口中啧啧,来回打量他两眼,这个人真是,明明花了钱还道了歉,可就是不能好好说话,性格真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