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幼小,可他也懂得拥立之功,都元帅为国为民操劳得很,理当有所封赏。这样吧,我代皇上封都元帅为关中王,山海关以南的土地,尽数封与都元帅,你谢恩吧!”
莫启哲立即跪下,先向城上磕了个头,高喊谢恩,然后又给完颜昌磕头,谢他慷慨大方之恩!最后,他才站起身,向金国和骠骑军两方士兵扯开喉咙叫道:“恩相代皇上封我为江南王啦,黑龙江以南的土地全都封为我的领地,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完颜昌眼前一阵发黑,这小子胡说什么哪,我什么时候封他做江南王了?我封的是关中王!他一张嘴竟把东北也划到自己的领地中去了,真是岂有此理!完颜昌怒道:“我封地是关中王,不是江南王!你不要得寸进尺!”
莫启哲点头道:“我知道,恩相封的是江南王,不是关中王,不用说两遍,我听得懂!”他再次转头,对着城上大叫道:“皇上封我的是江南王,黑龙江以南之王,对不对啊!如果是真的,请皇上点个头!”
他一问这句话,城上的韩企先当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小声对完颜亮说:“皇上,你看城下那人是不是完颜丞相啊?”
完颜亮道:“是啊,他就是丞相,对我最好了!”
“那你大点声说是,让城上城下地人都听到!”韩企先哄骗道。
完颜亮也扯开了小嗓门儿,叫道:“是!”喊完这句后,觉得还不够,又叫道:“真的是啊!”这句话喊完后,城上城下一片静悄悄,两军士兵都呆呆地看着小皇帝,谁也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晌,城头地骠骑兵才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庆祝莫启哲高升,而城下的金兵则摇头叹息,小皇帝竟把大金国半壁江山拱手相让,真是不孝子孙。早知今日,你早封不就得了,干嘛还打了个血流成河啊,白死了那么多的兄弟!
完颜昌气得胸中热血翻腾,一口鲜血涌上了咽喉,他强一用力,又给咽了回去。莫启哲看在眼里。一声不吱,这时候可不能发善心,只要松一点儿口,刚到手的利益,就得被完颜昌重又夺回去!
本来帐外的三百金兵都听到了完颜昌封的是关中王。不是江南王,可莫启哲一咋呼,小皇帝又在上面大声地亲口承认,却让后面的金军大队都认为真的是江南王了。其实金国并无江南王一职,莫启哲的爵位应是梁王之上加一个国字。即梁国王,就象完颜宗望那样,先是宋王。后又加封辽燕国王,为最高爵位。
完颜昌见事情远远脱离掌控,他又不能公然说完颜亮是错的,就算要斥责也要私下里才行,当着千军万马,就算小皇帝说错了,他也只能忍着!
“都元帅,咱们还是回帐里吧。谈谈治理国家的事!”形势再不利,完颜昌也不肯轻易放弃,非要再挣扎一番不可。
莫启哲摇头道:“恩相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不用,咱们还是先谈吧。不把事情敲定,我岂能休息!”
“唉。随你吧。不过,下面的事情,要让韩企先参与,恩相不累,我可累坏了,要休息休息!”也不管完颜昌答不答应,莫启哲冲城上地韩企先一招手,韩企先立即出城,赶到了大帐。
重又进帐,莫启哲不再夸夸其谈地说他家那点儿破事,他一言不发,只在一旁听着韩企先和完颜昌两人针锋相对地谈判。
完颜昌要求上京和五国城不能由骠骑军完全占领,女真龙兴之地,岂能封与藩王。韩企先答应此点,但完颜昌也得为此做出让步,江北金军必须退走,从此五国城到黑龙江这段地方做为缓冲地区,两方均不得派兵驻守。
完颜昌答应这点,他也是才知江北竟派来了金兵,不过知道也晚了,已经不能做为谈判的有力筹码了。他又要求大金迁都五国城,所有金国人不管当初拥立的是谁,骠骑军都不得报复,而且所有人都有权参加五国城的科考,可以入仕为官,做官后,要由皇帝分派他们到各地做地方官,就算派到中原地区,骠骑兵也不得以任何理由阻碍,要服从皇帝的安排!
韩企先知道这是渗透战略,完颜昌把日后地战争推到了政务上,朝中的战争虽不及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但血腥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把都城迁到缓冲地带也好,省着起冲突。韩企先答应了,但他要求如果中原有百姓要去江北定居甚至做官,完颜昌也不得为难。这是反渗透,完颜昌心知肚明,但他也答应了。
莫启哲在一旁听得直摇头,真是互不相让啊,谁也不肯当君子让一大步,就算让一小步,也非要在下一步找回来不可!老子刚想回去发展一下内政,这头完颜昌就迫不及待地要派人来替我治理领地!服从皇帝的安排?服从你地安排还差不多!
他冲韩企先连使了几个眼色,韩企先都摇了摇头,不肯照办。韩企先知道莫启哲担心的是什么,莫启哲是怕金兵弄乱了朝局,可他答应的渗透是双方互相地,完颜昌为了能让金兵成功地渗入到中原政权里,他必会假意善待骠骑兵,汴梁派出的卧底不也同样渗入到江北了吗!只是双方都不会信任对方派来的人,更不会把重要官职交给敌方卧底手里,所谓卧底不过是些收集情报的人而已。
最终的胜利必竟还要取决于实力,骠骑军只要占稳了中原,善待百姓,那实力很快就会数十倍的超过江北。完颜昌别想靠卧底就能推翻莫启哲的政权,就算莫启哲答应,老百姓也不会答应!
谈了好久,才初步达成了妥协。莫启哲和韩企先回城,给金兵送了一批军粮去,而完颜昌安排好了军队之后,便亲自入城来见完颜亮,他不好当面斥骂小皇帝,只好把完颜亮带到偏殿教训。等完颜亮出来后,小脸上尽是眼泪,跑去向莫启哲告状,说完颜昌打他的小屁股,以后他才再也不和丞相好了,只和莫叔叔一个人好!莫启哲哈哈大笑,肆意挑拨了一番,拍拍小皇帝地马屁,让他以后派官的时候,只听莫叔叔一人的话,别人谁的话都不要听!完颜亮舔着莫启哲送他的棒棒糖,一个劲儿地点头,表示一定听话!
金国地事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可现在不远处还有一支西夏军呢,这支军队人数说多不多,说少可也不少。拓跋道顺的军队打了这么多次地败仗,可还剩下了十七八万人,说什么都不肯一齐阵亡,真是让人替他们着急!
莫启哲转眼珠转得都疼了,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实在没招了,只好叫人把李佑仁带来。虽然李佑仁始终没见过香宁公主,可莫启哲一想起他是自己心头肉的“合法未婚夫”心里就不痛快之极,多少次想整死了他,如果李估仁有一点儿刚,肯定活不到今天,可偏偏他废物到顶,一点儿刚都没有,所以莫启哲一直没舍得杀他,敌国的皇位继承人越废物才越好,如果换了一个有刚的,那莫启哲可就有难了!
不多时,李佑仁被带了上来,只见他佝偻着腰,容色憔悴,衣衫破烂,想来因为莫启哲没有特意吩咐好好对他,骠骑兵便谁也没把他当回事,以至于让西夏的太子爷这般难过。
身后的骠骑兵一用力,把李估仁按倒在地上,强迫他给莫启哲磕头。莫启哲看他凄惨,也不忍为难,摇了摇头,示意骠骑兵别虐待他。
莫启哲道:“肉人兄,在小弟这里过得一向可好?”
李估仁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了,长期被囚的生活早把他的棱角磨平了,一听莫启哲问他,便答道:“过得好,多谢都元帅记挂!”
“哦,我还以为你过得不好呢,怕你受了委屈,所以想放你回西夏去!可你竟然说过得好,那看来只好再多留你一些日子了!”
李估仁苦笑道:“都元帅见笑了,你要我做什么,敬请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效劳!”
“是嘛!那我要你自杀,你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