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微愣，看顾琛的样子，是完全没有将萧允放在眼里的，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无礼与挑衅而动怒。

到底是不在意，还是有其他的谋算？

不过，也正是如此，季晏内心安定了一些。

顾琛见季晏气息平稳了许多，收敛起控制之力，彻底无视了萧允。

萧允恼怒，但是顾琛对他的信息素压制，让他无法使用信息素反击。

眼看着顾琛拉着季晏的手离开，他还是没忍住朝着顾琛离开的方向喊道，“顾琛！我是s+级别的alpha，可是在你面前，我依旧被你的信息素压制，毫无反抗之力，你不仅仅只是一个alpha，是吧？除了第四性别人，eniga，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压制s+级别的alpha！”

顾琛离开的脚步猛地一顿，牵着季晏的手突然捏紧，季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手心传来钝痛，季晏狠狠地皱起了眉头，疑惑地朝着顾琛看去。

他神情肃穆，眼底的冷意几乎化为实质，煞气凛凛，以至于整个大堂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萧允胡言乱语不足取信，可是顾琛的反应，又让季晏困惑。

莫非顾琛跟自已一样是第四性别人，还是那种传说中强大到变态的……eniga？

“萧允，你自已实力不济，就不要找那些不着调的借口了。”顾琛冷笑一声，声音愈发冰冷，“你我同为s+级别的alpha，为什么我的信息素可以压制你，你应该从自已身上找问题的答案，而不是在那里猜测或者……臆想我有其他的身份。”

顾琛的话让萧允苍白的脸上透出诡异的红色，“你那么急着否认干什么？我又没说你一定是个eniga。就像你说的，我只是猜测，可是能让ut集团向来沉默寡言的顾总，一下子跟我说这么多话，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心虚了吗？”

顾琛心头一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疯子！”

话音一落，他拉着季晏扭头就走。

被动的季晏一脸懵，心里暗暗揣度眼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萧允心有不甘，又不愿意让顾琛离开，情急之下他不管不顾地说道，“我知道那个地方，曾经有一个人跟你一样，也是这样的强大又特殊……”

顾琛顿住，萧允话还没说完，他就再一次对萧允进行了信息素压制。

萧允喉头一哽，突然之间说不出话来，就好像突然之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他努力地挣扎了一下，想将未说完的话继续说完，可是一挣扎，大脑就跟针扎似的疼。

萧允眼神里迸发出惊人的光亮，看着顾琛的眼神也更加的炙热。

四目相视，顾琛只觉得一阵恍惚，一些他埋藏在心里，不愿意想起的往事，突然之间冒了出来……

那些事搅得他心绪不宁，或愤怒，或恐惧，或悲伤……

即使他内心强大，也很难一下子平复那突然翻涌的情绪。

顾琛发现，他的情绪逐渐不受控制，信息素突然之间狂躁起来，收都收不住。

信息素狂躁引起的磁场波动，惹得大厅内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被狂风卷过。

萧允直接承受不住，唇角溢出了鲜血。

强撑着单膝跪地一动不动，若不是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顾琛，季晏都要觉得他已经死了。

……

砰！

天花上的欧式大灯突然炸裂，掉了下来，砸出巨响，玻璃碎了一地。

季晏吓了一跳，脸色一白，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强大的信息素威压，这一次似乎失控了，对他进行了无差别的攻击和影响。

从来将他保护得滴水不漏的顾琛，这一次失手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虽然受了波及，但是还在可承受范围，季晏强忍着不适，艰难地看向顾琛。

即使他微微低垂着眼帘，也藏不住了他眼中那锐利如尖刺，足以毁天灭地的气势。

季晏心头一悸，呼吸不自觉的急促起来，所幸场内没有其他人，否则被人瞧见了，只怕是会惹出更多是非。

“阿琛？”季晏猛地反手扣住顾琛的手腕，拉着他往自已身边一带，厉声道，“你冷静一些！”

他的声音清冽又冷静，夹着薄荷味的信息素，缓缓地萦绕在顾琛身上。

顾琛背脊一僵，空气一滞，寒冰似得气场似乎在瞬间碎裂。

顾琛抿抿唇，回过神来的他懊恼得不得了，他居然在季晏面前失控了，“晏晏，我……”

“阿琛，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别在意。”季晏抢白，不断地释放信息素安抚顾琛。

他是顾琛的事实伴侣，他记得他的信息素，对顾琛而言很是有用。

顾琛深吸了一口气，感受到季晏的安抚类信息素后，微微闭上了眼睛，半晌之后，他才睁开了眼帘，只是眼神里已经恢复了平静。

季晏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顾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季晏会不会……像以前那些人一样把他当成怪物。

他想解释一二，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无从说起。他动了动嘴唇，复又紧紧闭住，一脸沉寂。

季晏看出顾琛的为难，摇摇头，淡淡地说道，“什么都别说了。”

他将顾琛扯到身后，警惕地看着萧允，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在释放信息素的时候，有一种朦胧感，让人如坠迷雾，看不真切，实在是诡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