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欲言又止。
“嗯?”
“我一直让司唯叫我爸爸,他现在一定很想杀了我灭口。”
见他还有心情开玩笑,陆琮担忧的心情稍稍平复,“你想去吗?”
“再说吧,不是还有两天么。”
姜离上前两步把头靠在陆琮肩上,没等他说点什么,一旁忽然传来奇异的动静。
姜离抬起头警惕地望向声源处。
知道情况有变,陆琮不解地贴近他耳朵,“怎么了?”
“好戏开场。”姜离兴味地挑眉,拉着他悄悄靠近发出异响的地方。
陆家花园的角落有间玻璃花房,里头种着厉秀媛最喜欢的各类珍奇花卉,厉秀媛惜花如命,一向不许任何人私自靠近。
花房内没有开灯,隐隐可见里头两道身影紧紧搂在一起,姜清漪的貂毛披肩正挂在厉秀媛最爱的那株名为飞鸟美人的菊花上。
“离哥……嗯……”姜清漪呼吸急促,声调婉转。
里头勾搭在一起的正是姜清漪和陆厌离,这俩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正颠鸾倒凤纠缠不休。
陆琮贴着姜离耳朵轻笑,“你说的好戏就是带我来看这个?”
“难道不是好戏?”姜离笑道,“这在日本可是收费项目,便宜你了。”
陆琮捂住他眼睛,“不许看,长针眼。你要想看,回头看我们自己演的,绝对比他们精彩。”
姜离被他不要脸的发言惊呆了。
陆琮将他强行拖走。
姜离忽而感慨,“陆厌离真是个孝子啊。”
陆琮不悦地问:“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这是帮他妈妈浇花呢。”姜离乐了,“干嘛?我说他孝子你也吃醋?”
“呵。”陆琮嗤他一声,语气危险,“不许夸别的男人。”
又过几秒,“女人也不行。”
“是是是,眼里只能看着你嘛。”姜离敷衍着。
陆琮不满意他的态度,将他带到一旁的树下,借着夜色掩护把他压在树干上。
“嘿!”姜离惊呼,“你别乱来啊,我们刚围观了别人,我可不想成为被围观的对象。”
“我看你挺喜欢的。”
姜离大惊失色,“谁说的?!你这是造谣你知道吗!”
“那你去告我啊,”陆琮捏住他下巴,“需要我叫陆氏法务部帮你拟一份诉讼状吗?”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陆琮笑着在他唇上轻吻,“这是帮忙的报酬,我知道你肯定不给,我自己来讨。”
陆琮将他的脸固定在树干上,伴着天上的繁星和草丛里的虫鸣拥吻他。
半小时后,陆琮和姜离回到大宅。
陆老太太惊讶道:“你们这是跑哪去了?小离头上怎么还有片树叶?”
姜离大窘,忙让佣人把他头上的叶子取下。
陆琮嬉笑道:“给你安排孙子去了。”
姜离狠狠瞪他一眼。
听懂他意思的司菱捂嘴偷笑。
陆老太太更加奇怪,“什么孙子?你说厌离吗?话说回来,从宴席开始就没看到厌离,那孩子跑哪去了?”
陆琮意有所指,“大概在忙吧。”
陆老太太拉下脸,“这像什么话!他再忙能有你忙?今天来了这么多世家名媛,他不出来相看又去哪里胡闹?老二媳妇,让人把他找回来。”
司菱连忙派人去寻。
姜离借掩嘴咳嗽的时机,压低嗓音对司菱说道:“不知道花房的菊花开得怎么样了。”
司菱惊讶地看他。
姜离笑吟吟地回望她,“怎么了,二嫂?”
司菱瞬间领会他的意思。
姜离满意地扬唇。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
姜清漪怀孕了?
五分钟后,陆家的佣人在花房寻到正在里头大汗淋漓的二人。
好好的寿宴闹出这种事,陆家颜面大失,陆老太太险些气晕过去。
宴席被迫中止,陆家匆忙把窃窃私语的宾客一一送出门。
厉秀媛领着陆厌离站在客厅中央,垂头丧气犹如丧家之犬。
出差大半个月的陆笙恰在此时走进大门,“妈,我回来了。你……”看清厅内明显不对劲的情况,陆笙的话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坐在沙发上,唯独他的妻儿狼狈地站在中央。
姜离就更妙了,手里拿颗莲雾啃得正欢。
陆笙沉下脸,“发生什么事了?”
见惯风浪的陆老爷子神色还算平静,指着陆厌离说道:“你养的好儿子,光天化日跟姜家的小女儿在你老婆的花房里厮混,闹得人尽皆知。”
陆笙脸色更加难看,听完陆老爷子的话,直接走到陆厌离身边。
“爸……”陆厌离刚开口叫他。
陆笙一巴掌将他扇到地上。
姜离眨眨眼。
豁!
真打诶!
都出血了!
陆厌离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
曾经惦记过的人如此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全无以前俊朗潇洒的模样,姜离隻觉得辣眼睛和反胃。
他当初眼光这么差的吗?
察觉他啃莲雾的速度变慢,陆琮睨他,声音很轻,“在想什么?”
姜离脸不红心不跳,“想你。”
陆琮不信,但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