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常见你,在那狭小的院里待的是否也烦闷极了,仅仅那些院里的普通玩意消遣,可不够,要不要我给侯爷再添几个江南送来的美妾,保准您和侯爷玩的都开心。”
“你看,我们这些姊妹们多般惦记你,这好事自是先轮着咸阳侯府来啊。”
曹氏笑的张狂极了,別静娴这毒妇斗死了多少人,这些点她都嫌送少了。
“曹凝,你还是如此巧舌如簧,颜之厚矣,既是如此能耐,何不奏请陛下,直接抛夫弃子,扶摇直上九千,这世间已是容不下你这尊丑人。”
“呵,别静娴,顶着这张臭脸,咸阳侯爷还能下的去嘴吗,夜晚不拉灯,上了你的床怕也都是鬼魂守着,其中还有你那早死的老母亲呢。”
“亏得你是有这等闲时去窥探旁人,怕是长平侯也不见得会爱去压你这支老海棠,朽妇一枚!”
“每日瞪着那死鱼眼看人,我瞧装的都累,不过你放心,我日日都会在府内画地成圈,祝你长眠,好让你少受些罪。”
………
两人不知吵了多久,是杨灵籁这个现代人都不得不叹为观止的程度,她环顾四周一看,竟是无一男子,连洒扫的仆人都清走了,让一群互看不顺眼的大龄妇女们一同,就像是在粪坑里点爆竹,火还没起,蹲坑的人先炸了。
那些世家侯爷们怕也是不知自己自家嫡妇骂起人来也是这般朴实无华。
怎么办,还真是有些后悔没将吕献之一同带来,该让她瞧瞧,比起这些压抑的中年妇女,她脾气当真真算是九牛一毛了,那般怕她做什么!
逐渐被排斥到战斗外圈的杨四娘露出迷茫的表情,她算到了杨灵籁,算到了曹氏,可却没算到挑事惹火之后,这些人竟是完全不顾她这个名副其实的受害者,像是泼妇骂街一样,什么污言秽语都能说的出来。
这是世人敬仰的名门闺秀?
这是她期冀所成为的世家夫人?
曹氏在这场骂战中逐渐落于下风,不知这别静娴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嘴跟长了炮仗一样,噼里啪啦,事事往你要害上怼。
既是互相伤害,她决不能输!
“杨四娘,你过来!”
曹氏身旁的侍女像提小鸡崽子一样将杨静乔推到了众人之间,被围观的杨静乔花容失色,下意识就觉得对方是要害她,挣扎着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躲什么,不是你有冤,在这说明白了,自有人替你做主。”
不知是不是被这粗鲁的态度吓坏了,杨静乔浑身都有些抖,双腿发软,嘴里吐出来的字眼都带着浓重的哭腔。
“是,还望……夫人为四娘指出一条明路来。”
“别夫人糊弄了陈大公子的嫡子之位,今日又将四娘叫到这里,想让四娘……永远、永远闭上嘴。”说完,她紧闭上双眼,脸色煞白。
曹氏听了这话,忽的笑了,扫视一圈,“继续说。”
“是……”
“当年陈大公子是要给苟夫人记在名下做嫡子,入嫡系族谱,可别夫人她、她占了苟夫人的位置,理所当然地将大公子的名字除去,此后再也未提过,陈桉本有另外一条人生路,却因为别夫人一己之私,丢了这等机会,蹉跎十几年。”
“四娘今日本是与家母出来游园,却被这婢女请到如此人迹罕至之地,迎来的就是夫人的连声训斥,她叫我不要痴心妄想,做那等无耻白日梦,可、可这是陈桉唯一的机会……”
安平伯夫人张氏目光一冷,“既是十几年前的旧事,别氏又如何去现在找你的茬,莫不是你自导自演,在这博同情,想叫我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伯夫人当真是高看四娘了,四娘与陈公子相识微末,定情之下本是要请示上门提亲的,可近来陈府中关于大公子当年与嫡子之位失之交臂的旧事冒出了头,那些流言怕是被别夫人听见了,她觉得大公子还在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可大公子其实已然放下,别夫人当真不用担心重提旧事。”
说罢,又是偷偷抹了把泪。
安平伯夫人没再问下去,却也没多怜惜她,一个胆敢与男子私下有情的女子,如何值得旁人去拉一把,还未成婚就为一个男子闹成这般模样,那庶子若是不娶她,难不成是得要死要活入那尼姑庵?
一场好戏下来,自始至终被指认的別静娴都神色淡淡,没有丝毫动容,她没有出声打断,也没有辩解一句,就是静静站在那。
“别静娴,没成想,一个庶子的风水草动就叫你坐不住了,耐性是比不得往日,老了啊。”曹氏幸灾乐祸。
“彼此彼此,你日日操心多管闲事,比我门中的老婆子都要忙,细纹都长成沟了。”
“好了,我不与你吵,今日之事,不知你要如何给这位未来儿媳赎罪?”
别静娴冷笑一声从她身边走过,将那些话忽略的干干净净,径直是要离开。
“咸阳侯夫人不解释一番吗,听说你儿子陈繁如今也是要说亲了,长公主抬举杨家,要给杨家赐婚,不知咸阳侯夫人可否有什么中意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