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碗,临时工也行,他们不挑。
唐老太沉着脸拔草,今天的她格外沉默,埋头干活。
但她心里却很不平静,一直在碎碎骂齐家。
“肯定是个老头子,年纪比齐国春她爹还大,又老又丑又矮,这种瘟老头子,就算当皇帝都不嫁,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家念念可是一个月挣98块的,她家沈枭,还是副团级呢,主任能比得上副团?”
“倒灶胚,老天爷瞎了狗眼,唐老六也不中用,闹了这么久都没娶到齐国春,窝囊废一只,哼,齐家就算攀上主任当亲家,也比不上她家!”
唐老太的心理活动特别激烈,她很笃定齐家不如自家,可还是酸齐家的狗屎运,哪怕那主任是个瘟老头子,也能让她发酸。
齐国春不配过城里的好日子,要是嫁个要饭佬,唐老太心里就平衡了。
唐老太一个上午,化悲愤为动力,一口气拔了半亩地的草,腰不酸腿不疼眼不花,精神特别抖擞,她甚至还能再拔半亩地。
而另一边干活的唐老六,却失魂落魄,六神无主,他倒不是心疼齐国春鸡飞蛋打,他是心疼自己。
黑无常大人说,半个月内要是娶不到齐国春,他就得死。
现在快半个月了,他是不是要去见阎王了?
唐老六脸都吓白了,瘫坐在地上,冷汗直流,大家见了并不奇怪,还以为他伤心媳妇跑了,又得打光棍呢。
下午三点左右,唐念念开着车回来了,车上只能拉二十台袜机,剩下十台明天她再进城拉。
半路上,她遇到了骑车的周劲,还有他同事。
“周同志,去哪?”
唐念念停了车,探出窗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