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故不一样,他是秦家的次子,这个身份注定他是不自由的,他出生在豪门世家,也注定他需要承担一些他本不愿意承担的东西,他别无选择。
池言在网上搜了视频,学着上面的做法,煮了一锅酒酿小圆子,因为跟着秦故做过,做起来并不是很难。
他盛了一碗端去书房,走到书房门口,屈着手指轻轻叩响了门。
里面传出一个进字,池言单手推门进去,秦故正伏案坐在桌前,听见开门声抬起头来,接过他端在手里的碗。
看到碗里的酒酿小圆子,秦故幽深的眸子亮了下:“你做的?”
池言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学着网上的视频做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我尝尝。”秦故拿起杓子,尝了一口,抬眸看向他,“很好喝,谢谢言言。”
每次不管他做什么,秦故都会特别捧场,池言心里也感到十分满足。
“你慢慢喝。”池言说:“我先出去了。”
秦故没应,看着他突然问了句:“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池言被问得微微一愣,想了一下,茫然地摇摇头:“没有……”
秦故没再多问,隻说:“早点休息。”
池言带上门出了书房,关上门的时候,他突然想了起来,难道秦故说的是昨晚的事?
可他已经出来了。
池言洗了个澡,洗完出来,秦故还在书房里,放在客厅的手机传来一声振动,他随意地抓了下头髮,看了眼屏幕上祁非扬的名字,拿起手机接到耳边。
祁非扬很少晚上跟他打电话,可能有什么急事。
果然,刚一接通,祁非扬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语气非常激动。
“言言,你看到群里的消息了吗?公司群,我就知道,今天的事果然是那对狗男男做的!”
池言听得一脸发懵,但大概听明白了,他正准备点进vx,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开了,秦故从里面走到客厅。
秦故没注意到池言在接电话,见他在客厅,出声问他:“怎么还没休息?”
“一会儿就去。”池言指了下手机:“朋友打来的电话。”
秦故嗯了声。
电话另一端,原本激动无比的祁非扬声音突然变小了,小声问他:“言言,刚刚那是你室友?”
池言丝毫没察觉哪里不对,应了声:“嗯,是他。”
祁非扬弱弱开口:“你有没有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像秦总?”
听他提到秦故,池言的心跟着紧张了一下,握着手机,朝秦故的方向看了眼,佯装淡定地反问:“有吗?”
“有。”祁非扬激动地说:“太像了,我差点以为刚刚说话的人就是秦总,吓了我一跳。”他说着自己接下话,“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你的室友怎么可能是秦总。”
池言摸了下鼻子,心虚地嗯了一声,不露声色岔开话题,“你刚才说,今天的事是他们做的?”
“对,是那个纪冉,他刚刚在公司群发消息承认了。”祁非扬的注意被成功转移:“他还说,明天要向你亲自道歉,我倒要看看他怎么道歉,你快去看吧,我先挂了。”
挂断之前,祁非扬又感叹了一句,“你室友的声音真的太像秦总了。”
不是像,就是他们秦总本人。
这话池言自然没说,他照祁非扬说的,点进公司的vx群,纪冉直接在里面艾特了他,并发了一段道歉的话。
纪冉:
我私下在公司诋毁总裁助理池言,对他的名誉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在这里我向他说一声,对不起。
我会在明天向池助理亲自道歉。
和祁非扬说的一样,纪冉果然在公司群承认了,与此同时,八卦群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刷了出来。
大家没在公司群发言,全都跑来了八卦小群吃瓜。
群聊:
“居然是他?突然就觉得不奇怪了。”
“这人是谁啊?我们公司的人吗?没听说过。”
“是从科芯来的小少爷。”
“真的假的?”
“池助理有得罪他吗?他就在背后诋毁人家。”
“可能这就是嫉妒吧。”
“不过,他居然会主动出来道歉,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池言同样感到意外。
像纪冉那种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主动跟他道歉……
他的脑中蓦地冒出一个猜测,下意识朝客厅另一边的秦故看去,秦故正站在桌前喝水,被他看着,转过眼来,对上他的视线。
秦故面不改色问:“怎么了?”
“今天的事……你也知道了?”池言缓了缓语气,选择了直接问他:“是你帮我解决的?”
秦故没有否认,隻对他说:“以后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要记得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池言这才明白,刚才秦故为什么会问他有没有话跟他说,秦故早就已经知道了,在等着自己主动告诉他。
“好……”应下的同时,池言抿了下唇,解释说:“我只是不想用这种小事打扰你。”
话音落下,站在对面的秦故猝不及防抬起手,理了下他微乱的头髮,修长指节从发尾拂过时,很轻地捏了下他的耳垂。
秦故用柔和的目光看着他,轻启薄唇,语调不缓不慢:“你的事,不是小事。”
池言的耳朵却腾地红了,几乎瞬间把头低了下去,没敢去看他,他隻觉得那隻手捏过的地方,像被灼过一样在发烫,本就敏·感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就在这时,面前的高大身影忽然向他俯过身来,慢慢靠近,一个温柔的吻缓缓落在他的眉间。
和梦里一样的场景。
池言的大脑刷地一片空白。
那两片唇瓣很快从他眉间离开,池言却涨红了脸,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怔愣在原地,心臟不规律地、快速地在胸腔内跳动着。
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吻。
“我……我……”池言张了下嘴,不由自主结巴起来,声音透着不自在,“我困了……我先去休息了……晚安……”
说完,他眼也不抬,低着头转身从秦故面前离开,像一隻仓皇而逃的小兔子。
秦故看着那道背影,微微弯了下唇,轻轻说了声:“晚安。”
他的小兔子害羞了。
科芯到启昼的交流学习已经进入尾声,在第二天去公司后,池言突然从同事口中得知,这次交流活动提前结束了,所有科芯的人员都回到了原本的公司。
他去给秦故泡咖啡,正好听见有同事在茶水间里闲聊。
“听说是因为昨天那件事。”
“秦总眼里本来就容不下沙子,他这不是活该吗,而且还敢诋毁我们池助理。”
“我听人说,不只是因为这件事,还因为他是靠关系进的科芯,估计这次回去,连科芯都待不下去了。”
“池助理和他又没来往,他为什么要诋毁池助理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谁能明白小人的心思。”
待池言进去,里面的声音像是按下了暂停键,骤然便消失了。
他假装没有听见,很自然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默不作声地泡完咖啡。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唯一能想到的是,可能是因为徐秋年,因为在那之前徐秋年来找过他。
池言把咖啡送去总裁办公室,顺道将文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