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幼崽的吞咽速度逐渐缓了下来,白蟒微微庆幸自己年长体大——一条蛇只能吃下和自己头部一样大蛇。
它比森蚺足足大了一倍。
不可能吃得?下……
想法还未形成?,白蟒只觉天地一暗,不是日落的暗,是森蚺的嘴巴收割它生命的黑暗——整个它,被森蚺吞了下去。
怎、怎么可能……它比它大整整一倍啊……
最?后一缕光线和感知消逝在森蚺的口腔里?,它滑进了幼崽的腹部。
小?森蚺吃饱喝足,满足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嗝,趴在草丛里?,不想动了。
刚才骗白蟒爬树时,它撞了一下树干,虽然有收着力撞,却还是撞疼了,脑袋晕乎乎的,再加上蜕皮后尤为嗜睡。
饱饱的嗝刚打完,便再也直不起身,瘫在草笼里?,一秒呼呼大睡。
呼噜声?窜天响。
小?蛇坐在震惊无比的太攀蛇的脑袋上,隔着遮蔽它的绿叶,听着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再看它鼓得?比自己肥大一倍的肚子?,沉默了。
天刚翻白,许清月便被带雾的晨风冻醒了。
她?环着手臂拉拉裹在身上的外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前的火堆灭了,一堆焦黑黑的灰。
风一吹,灰往四面铺。
这个山洞便是这一点不好——不挡风。
晚上有火,大家都?热和。现下火灭了,风吹来,众人陆陆续续被?冻醒。
方婷打着哈欠,“我再去烧点?,天还没亮诶。”
许清月从岩石地面坐起来,视线毫无阻挡地落到?洞外。雾白了,弥漫得天空也是白的,哪里没有亮呀?
只是方婷还想睡而已。
晨雾太大,出?去也看不清路,整个森林在雾气里晕成混混浊浊的一团水浸墨。
几人便没有阻止。方婷把昨晚没烧完的干柴一骨碌堆在一起,掏空点?燃。
四周的冷空气顿时散了散。
童暖暖和陈小年端着杯盖煮水。
今早不能吃饼浆了,饼浆吃着舒服却饿得快。她?们今天要赶路,得保证体力。
水煮开了,一人分一点?。
许清月捞起趴在她?腿上发呆的小蛇,杯盖递到?它嘴边,轻声叫它:“宝宝,喝水。”
刚煮开的水,升起腾腾热烟,熏得小蛇脑袋一热,颊窝都?能了热黏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