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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直行吻得深入,干脆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在腿上坐着亲。

湿濡的双舌相互抵着摩挲吮咬,满腔涎液多得从嘴角流出。两具高度契合的身体在失控边缘试探徘徊,空气中的湿度与温度急剧上升,生理反应太微妙,不知过了多久,俩人的神智才被迫回笼。

彭南生稍稍偏过头,双唇分离之际,发出“啵”的一声,se情又淫靡。

呼吸声和心跳同频共振,俩人狼狈粗喘着,嘴角还挂着明晃晃的新鲜水渍。

许直行的下唇被咬破了,痕迹显眼,暧昧至极。而彭南生更是遭殃,两片唇瓣又红又肿,破皮流血的远不止一处,与平常那副纯良正经的形象大相径庭,简直不堪入目。

这就算了,最可怕的是俩人信息素交互纠缠紊乱,都起了无法忽视的生理反应。

ao相吸的属性太强大,尤其他们曾经多次结合终身标记过,一旦引火烧身,连亲吻都是饮鸩止渴,简单的肢体接触完全缓解不了。

俩人谁都没动,就维持着这个姿势,隔开点距离相互冷静。

幸亏四下无人,否则以彭南生的性格,明天彻底清醒后是要跪坐佛前,反复将《道德经》抄写八百遍的程度。

夜风习习,一阵接一阵吹,好在今晚凉爽,宜降燥。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两个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才逐渐被枝头的蝉鸣湮没。

彭南生小幅度动了一下,被许直行粗暴摁住。

四目相对时,整个世界都错乱了,陨星残体撞进眼睛里,天体破碎,烈焰燎原,一把火烧尽红尘人间。

许直行静默半晌,再次开口,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何来对不起呢?反正绝对不是为刚刚的失控道歉。

彭南生很轻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不再看他,沉重的脑袋一点一点低垂下去。

他清楚知道许直行要说什么。

果然,趁着又一阵风过林梢的窸窣,许直行道,“那时是我做的很不好只想着自己的事业,完全忽略了你的感受。”“甚至会把情绪从公司带回家里,对你和小愿不闻不问”

松涛百里,心声渐渐嗡鸣。

许直行或停或缓,断断续续提起三年前的事情。

他没有刻意要达成某种效果,更倾向漫谈,想到哪里就说哪里,以最简化的方式直抒胸臆。

“或许缺乏沟通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吧”

“我知道自己做错很多如果可以,还有机会再弥补么?”

你看,人嘛就是这么一个极其复杂的矛盾体,一面翘首期盼渴望得到,一面要捂住嘴巴,封闭五感,非得训诫自己保持理智、清醒,不能逾距。

曾经他想,像彭南生那般月亮一样的人,实在不应该奢求对等与爱。

可实际上,只要他感受到半点细簌光影,姿态就低微到尘埃里。

许直行很难自欺欺人,他如此憧憬被照耀着,哪怕代价是作茧自缚,面临再次被遗弃的风险。

话音落地后,又过了很久很久,他没再说话了,彭南生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南方的夏夜总是浪漫多情又可爱,太多人喜欢向它交出真心实意,一遍又一遍为自己剖析辩白。

少顷,许直行感觉有一个轻缓的力道落在自己的胸膛。

他低头看去,是彭南生睡着了,呼吸均匀而绵长,全然放松的姿态十分安详。

关于许直行反复斟酌,耿耿于怀的那件憾事,他或许听见了,也可能没听见。

作者有话说:

彭南生都听见了。

谁规定非要结婚才能亲嘴?

后半夜,许愿是被硬生生挤醒的。

稍一转身,鼻尖就撞在墙壁上,四肢毫无舒展空间,就连动一下都是费劲的程度。

她挣扎着坐起来,困意朦胧地揉揉眼。刚恢复点神智,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就说为什么会无故梦见自己和熊大熊二玩叠叠乐,原来这张狭小的单人床上还挤了两个抱作一团成年人!

许直行和彭南生睡得正熟,俩人面对面相拥,四腿交叠,后者被前者以绝对占有的姿势紧紧搂在怀里。

许愿:

有时候一个人醒着真的挺无助的。

满室寂静,唯有两个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交互缠绕。

没来得及细想她妈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一阵困意如潮涨,小姑娘噙泪打了个哈欠,从里爬到外,然后蜷着身体,钻地洞似的,艰难拱进她爸爸妈妈中间。

大人怎么有时候比小孩子还笨蛋。

许愿扯出那张被挤进床缝里的豆豆绒安抚毯盖在他们身上,开空调不盖好被子是会感冒的!

次日早晨,彭南生先睁眼。

微醺的余韵尚在脑中久久不散,他意识混沌,不由自主把脸往某个温热结实的地方深埋。

雪松香甘冽扑鼻,一阵一阵唤醒沉淀下去的记忆。思维逐渐变清晰,昨夜放纵荒唐的行为一幕幕回溯,月色、蛋糕、暧昧至极的纠缠,语言上一来一回相互试探

彭南生双颊烘热,猛一抬头,撞到了许直行的下巴。

“嘶”许直行有点起床气,被吵醒了,便警告性地顶撞一下,“别乱动。”

他声眼未开,喉咙中还是粗沉的沙哑。

到底是谁在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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