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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1 / 2)

他为自己卑劣的?心思被爱人揭穿,而?感到羞涩难堪。

却?并不后悔。

青年咬了咬下唇,神情无奈地笑?了笑?,“是,因为妻主心性善良,定然会可怜我。”

柳惊绝抬眸看向对面的?女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姜轻霄只淡淡地与他对望了一眼,没有应声。

青年接着道:“不久后,村子里突然开始流行?瘟疫,许多?孩子都死了。”

听到这儿,女人蓦地蹙了下眉。

“妻主为了救下那些孩子,日夜不停地翻阅典籍、试药,差点熬垮身体。”

说着,青年望向她?的?眸光中流露出心疼,“可是没有用的?,你只是个凡人。”

闻听此言,姜轻霄沉声问道:“为何?”

柳惊绝抬头与她?对视,一字一句地言道:“因为这场瘟疫是蜚带来?的?。”

姜轻霄神情一顿,缓缓地攥起了长指。

天界仙规有定,若是人间某地犯下大错,会派遣疫兽下界清洗,荡涤污秽。

却?极少会殃及稚童。

少顷,她?淡声问道:“你帮了她?。”

青年点了点头。

姜轻霄蹙眉,“怎么?帮的??”

柳惊绝抿唇与她?对视,少顷只答了三个字,“涅槃草。”

话毕落后不久,姜轻霄抬头望向他,微微扯唇,“你倒是不怕死。”

青年闻言,亦是浅笑?着回?她?,眸光湛暖,“只要能帮到妻主,要阿绝做什么?都”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女人淡声打断了,“继续。”

柳惊绝见状,笑?了笑?,温声开口,“瘟疫过后,我与妻主已?然心心相印,庆功宴上,你喝醉了酒吻住了我,我们”

姜轻霄闻言,蓦地敛紧了眉。

她?屈指敲了敲檀桌,面无表情地止住了他的?话头。

青年神情一怔,微微瞠大了一双柳眼。

随即后知后觉——妻主这是害羞了?

四十八个鳏夫

柳惊绝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心中?爱意逐渐充盈,甚至鼓胀到有些微微发痒。

少顷,他浅笑着扬唇, 眨着曜黑晶亮的眼眸明知故问道:“妻主, 怎么了?”

姜轻霄收拢起长指, 沉声回他, “直接说她是怎么死的。”

青年闻言笑意一僵,神情有片刻的怔忡。

残阳下,女?人破碎空洞的心口, 紧闭的双眼,以及怎么都?止不住的鲜血

记忆中?, 所有的细节被无限放大,清晰地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瞬时间,柳惊绝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一拧, 发出一阵尖锐的疼。

姜轻霄只听面前的青年痛苦地闷哼出声,接着白皙的面颊逐渐涨红,脖颈额角青筋暴起。

眉头紧皱,仿佛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与绝望中?难以自拔。

眸底猩红一片, 泪水如溃堤之水,分外汹涌地坠落。

啪嗒啪嗒地砸在了地上。

少顷, 他崩溃出声,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是我害了你”

此时此刻, 面对着昔日的爱人,柳惊绝脆弱得不堪一击。

失去姜轻霄后的三百年里, 他无时无刻不沉浸在自责与悔恨之中?。

若是自己早早发现徵鹏鸟的阴谋便好了。

若是自己变得更强一些就?好了。

若是当?时死?掉的是自己便好了。

若是

他惨咽抽泣,心痛如锥凿, “对不起妻主,是我害了你。”

字字泣血,“是我大意轻敌,是我掉以轻心,才让那徵鹏鸟有了可乘之机”

泪水随着青年消瘦的面颊簌簌坠落,柳惊绝哽咽难过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此时此刻,对仇敌无穷的憎恨、失去爱人的痛苦、浓重的自责、三百年的等待与孤独、再相遇后发现妻主不记得自己的委屈,统统汇聚在一起,最后压垮了如浮萍般摇摇欲坠的理智。

柳惊绝崩溃痛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坠落在地上,迸溅出一朵朵水花。

将青年的供词与那南门神与槐树精说过的话反复对比,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后,姜轻霄心中?疑虑渐消。

面前的这?只小蛇妖,或许真的是无辜的

可随即,她又蹙紧了长眉。

泪眼朦胧中?,青年望见女?人站起,朝着自己缓步走来。

他心中?蓦地升起一丝希望,腹中?委屈更甚。

抽噎不止,“妻主”

那双被泪水浸透了的柳眼,曜黑的瞳珠微微颤动着,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充满了希冀与渴望。

姜轻霄闻言,垂眸与他对视。

接着,柳惊绝便见她缓缓抬起了手。

他欣喜地扬唇,泪水流得愈发得汹涌,克制不住地倾头想要用脸颊去蹭女?人的掌心。

寻求抚慰。

可下一刻,姜轻霄的手便悬停在了他的额前。

一股冰沁的灵力被缓缓注入了青年的灵台之中?,随后又荡涤他的全身。

使得柳惊绝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姜轻霄敛眉,冷声命令:“不许再哭。”

猰貐以万物?生灵的欲念与秘密为食,在遭遇危险时会窥探敌人的记忆并放大对方的痛苦,从而达到击败或者逃脱的目的。

而柳惊绝方才的情绪失控,显然是受了灵台中?那只猰貐的影响,被其放大了痛苦。

若再这?样情绪剧烈波动下去,或许会被对方夺舍。

故而她才出手封印,使其陷入了沉睡。

见柳惊绝水红着一双柳眼,怔怔地望着自己。

姜轻霄沉声,“本?神已将你灵台中?的那只猰貐封印,在彻底抽离之前,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离开?山神殿半步。”

听到自己可以一直待在妻主身边,柳惊绝连忙点头应下。

见状,女?人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身后的青年蓦地喊住了。

“妻主,我”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姜轻霄出声打断了。

“还有,本?神不是你那凡□□主。”

她微微侧头,稠丽的眉眼间尽是凝霜般的冷意。

语气不善,“所以,莫再让本?神听到那两个字。”

闻听此言,柳惊绝闻言心中?一酸,委屈又难过地湿了眼眶。

想当?初,无论成婚前还是成婚后,姜轻霄待他一向?温柔,连句重话都?未曾说过。

自己若是落了一滴眼泪,妻主更是能心疼地抱着他哄上许久。

而现如今却

定是没了记忆的缘故。

想到这?儿,青年微微垂下眼睫,掩下眸子的失落。

小声回她,“妻主莫要动怒,阿绝不说便是了。”

姜轻霄:“”

临近傍晚,天?边浩浩日染烟杪似火,滂滂天?阴云如潮水。

垂枝海棠花树下,女?人淡淡敛眉,正凝神看着手中?的公文?玉册。

片刻后,一位天?兵走来,跪地行礼。

道:“神君,常右副将来了。”

话毕,面色惨白的常酿便走到了近前。

她刚挨了三十板子,从裁罪殿出来,现下整片脊背皮开?肉绽,鲜血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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