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几次后,容娡算是明白了,他是在报复她呢。
她气得磨牙。
可恶的男人。
他最好别让她逮到戏弄他的机会。
—
关在明彰院里的时日,日复一日倏忽而过。
容娡掰着手指默算一阵,忆起没几日便是除夕。
她绞尽脑汁想了一阵,心里渐渐浮出一个逃离的计策。
只是她没料想到,午时她小憩片刻,醒来后一睁眼,便看见谢玹端坐榻前,面容雪净明淡,指尖却正拿着一根细长如箭头的针对准她。
她才睡醒,脑子不甚清醒,以为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梦话,被谢玹听到她想要逃跑的计划,将他激怒,要杀她灭口,当即吓得僵住,泪水夺眶而出,口齿不清的呜咽:
“你……你要杀了我吗……?”
谢玹愣了一下,眉宇间浮出薄薄的疑惑。
他审视她一阵,见她哭的可怜,似是当真被吓到了,便拢着袖子放下镵针,将她捞到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
“我并无此意。”
容娡将满是泪痕的面庞埋在他的肩窝,柔软的双臂环住他的颈项,轻轻而依赖的贴蹭着他,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襟,小声道:“针……”
谢玹能感觉到,她因为惊吓而正在簌簌颤抖,温热的泪珠一串串滚落在他的脖颈处,湿润的触感滑过肌肤时,似乎在他冷硬如冰的心房里敲出一圈圈复杂涩然的涟漪,令他丝毫无法不为之触动。
容娡吸吸鼻子,哭腔着道:“云玠哥哥,我是你的……别杀我。”
谢玹沉默一瞬。
“我不会杀你。”他垂着眼帘,默然轻叹一声,手掌轻缓的安抚着她的肩背,嗓音温和,“针是用来祛除你体内余毒的。”
容娡慢慢止住哭声,神识清明许多,闻言不解的问:“毒?”
谢玹眸光微动,扫了一眼她的腰腹,淡声道:“嗯。在丹阳时令你……神志不清的那壶茶,茶水里放着一味叫‘快红尘’的情毒,毒性尚未完全清除。”
容娡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