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卿,「今日皇叔教你射箭。」
楚成允听不见,也没有小灼在一旁示意。
直到手中被塞了一把厚重的弓,他才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
可是自己又瞎又聋的学什么箭……
他欲哭无泪地握着弓箭,在皇叔的威逼利诱下一遍又一遍搭箭、拉弦、放箭。一次又一次被打手心。
「皇叔,要不等阿允病好了再学?」楚成允哭丧着脸道。
而后,察觉腰部被一双大手扶了一下,无力的手臂又被握着举了起来。
「腰背挺直,手臂平举,目视前方。」
「噗嗤!」坐在望台上的方凌云喷出一口茶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楚长卿骂出声,「臭不要脸的,你怎不让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
小灼跪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给方凌云沏茶,眼睛却一直盯着武场上自家殿下,殿下好可怜呀,手中都被打红,他在心里感叹,哗啦啦的茶水溢出来了都不知道。
茶水沿着桌子,慢慢流淌,流到了方凌云腿上。
察觉到温热的湿意,方凌云惊叫出声,「哎哎哎!怎么伺候的呢!」
小灼见状忙卑膝认错,「抱歉,方神医,奴才不是故意的。」
他手忙脚乱地扯着袖子给方凌云擦拭。
「嘿,你个不老实的小太监,往哪摸呐?」
小灼茫然地看着他,伸出手机械地给他擦了擦裤裆,又抬头望向他。
方凌云「……」
忽然,他伸手提起小灼。
「方神医,你要干嘛?」
「哥哥,带你去玩。」
「我还要伺候我家殿下呢。」
「你家殿下要伺候翼王殿下。」
……
一天下来楚成允手臂发酸,白嫩的手指也磨出了水泡。
楚长卿总算放过了他,抱着他往回走。
「皇叔不开心?」楚成允窝在楚长卿怀里,才几天下来的相处,他发现皇叔似乎是真的很喜欢抱着自己。
从一开始的别扭僵硬,到后来慢慢坦然接受,最后觉得挺好的,不用敲竹杆了。
「以后不许给旁人塞包子!」
一旁的旁人,若影「……」
「是因为公务繁忙,太累了吗?」
「是为了治治你小子。」
「太累了就歇歇,阿允给皇叔泡茶喝。」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聊了一路,气氛诡异的和谐。
……
说干就干,楚成允回到屋里后,命下人拿来了茶具茶叶,净手后开始泡茶。
热水灌入壶中,细流如丝,激起阵阵茶香。
静默片刻后,白皙的手执起茶壶,茶水从高处缓缓倾泻,以优雅的弧线注入杯中。
真如小灼说的那般,楚成允虽眼盲,但时间和重量把控却做的很好。
他会将手放在桌上,凭着手中桌子的震动来判断水是否已开。
又通过手中茶壶的重量,来判断,茶水量是否倒得合适。
楚长卿抿着淡淡花香的茶水,欣赏着对面人的美色,以及那端正优雅的姿势,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的形容居然在一个少年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看得人赏心悦目,只是那蒙在眼上的白纱遮住了最为耀眼的光华,着实有些碍眼,楚长卿倾身,将白纱扯了下来,绕在手里。
楚成允疑惑地眨了眨眼,漆黑明亮的眸子,像是夜里映在小溪里的月光,光波粼粼。
楚长卿见状喉咙滚动了一下,伸手将对面的人捞到怀里。
他很喜欢这具柔软的身体,也喜欢那淡淡的木槿花香。
鼻尖在楚成允的颈肩轻嗅,热气扑洒在那白嫩的颈间,惹得怀里的人咯咯直笑。
此刻明明被人调戏,楚成允却以为皇叔在同他玩乐,使劲往他怀里缩。
这一天下来,楚成允着实有些累着,闹着闹着,缩在楚长卿的怀里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随着呼吸轻颤,犹如蝴蝶的翅膀,随时都会振翅飞走一般。
楚长卿执起那揪在自己领口的手,吩咐下人拿了银针过来,细致地将那手指的水泡挑破,散上消肿的药粉,将那几根受灾的手指包裹起来。
……
送饭
没有吃晚饭,楚成允是半夜被饿醒的,醒来时是在自己的房里。
他爬起来叫小灼没有动静,于是摸索着出了房间,才走了几步被一个守夜的小厮拦了回去。
「王爷知道殿下醒来会饿,特意吩咐楚房备了吃食。」
小厮端了吃食上来,楚成允吃完洗了脸又躺回了床上。
不一会儿,一个老头背着满脸通红的小灼气冲冲地进了屋。
「你的小太监我给你扔哪呢?」老头“方凌云”在屋里大喊。
恍惚一瞬后,想起楚成允听不见,一拍脑袋,背着小灼往隔壁厢房走去。
小灼被方凌云带去酒楼喝酒去了,第一次喝酒,几杯下去就完全不醒人事了。
方凌云也有些醉意,把人扔在床上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两个喝醉酒的人睡在一起热火朝天,很快方凌云把自己扒光了,扒得一丝不挂。又觉得身边有个软绵绵的身子,便习惯性地蹭了过去。
……
「啊!」一大清早,一声惊叫划破天际。
小灼醒时,待看清那躺在自己床上的方神医时,一下没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