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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非明点点头:“你看得很仔细。”

得了这句肯定,杨益喜上眉梢,连忙说:“跟着大人这一年来,幸得大人提点,我进益良多。”

余非明没多说什么,转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祝盛安:“殿下可看了?”

祝盛安年纪虽小,个子却已长得很高,俊美凌厉的五官初显锋芒,满身压不住的轻狂桀骜之气。

他翘着腿,懒散道:“这两日课业多,没来得及看。”

这已是客气的说法了,若放在两年前,只会撂下两个字——没看。

余非明皱起眉,道:“杨益,将案卷拿给殿下。”

杨益抿抿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起身将案卷拿了来。祝盛安随意接过,靠在椅背上翻看。

看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杨益无声地冷了脸,不屑同他多待,返回去坐好。

这案卷不过短短两页纸,祝盛安看完,道:“勒索家人,或拐卖,都是谋财。绑匪与其冒着风险把人卖去牙行,不如勒索其家人。”

杨益哼了一声:“这些坤君个个都家境贫寒,怕是出不起赎人的钱。”

祝盛安将案卷丢在桌上:“没钱可以借。亲生父母就是背一屁股债,也定要赎回儿子的,给的赎金肯定比人牙子给的价钱高多了。”

他补充道:“而且这是坤君,只要不是丑得出奇,都能高嫁。父母能舍得丢乾君,都舍不得丢坤君。”

杨益面上有几分不服气,道:“那依殿下看,这绑匪是为何绑人?”

祝盛安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为了杀人。”

杨益嗤笑一声:“这些坤君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平日里谨小慎微,从不与人结仇。绑匪无缘无故就来杀人?”

办案最怕“无缘无故”。因为有动机的人,能猜出他的目的和下一步行动,而没有动机的人则根本无法捉摸,只会冷不丁地射出暗箭。

余非明这时开了口:“殿下为何觉得,绑匪会杀了他们?”

往事

祝盛安道:“因为绑匪挑的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若为了赎金,为何不绑富人家的孩子呢?”

“这些孩子家里没钱、没势力,闹不出什么动静。绑匪也怕麻烦,挑这些人下手,就不会有什么麻烦。”祝盛安瞥了一眼案卷,“而且,都半个月了,没有一点消息。城中出入、周边村落都没有发现线索,只有死了,才会这么干净。”

余非明面色淡淡:“殿下太武断了。”

杨益在旁道:“殿下,办案不能妄下定论。若先入为主,容易走偏方向。”

祝盛安脸色一黑,像随时要掀翻桌子。

他勉强忍住,站起身来:“那你们接着说。我饿了,吃饭去了。”

他气冲冲地出了屋,王大海想去追,被余非明一手拦下了:“让他去。年纪已不小了,再这样下去,迟早要摔跟头。”

祝盛安出了府衙,黑着一张脸一路往前冲,不一会儿就走出老远。

不过,少年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四下瞟了几眼街边的吃食和小玩意儿,立时就被吸引,跑去吃了个痛快。

宁安虽是县城,但直属于宜州,城里十分热闹。祝盛安吃饱喝足,沿着大街一路逛下去,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就是吃了你们家的豆腐花害的!我家大宝到现在还肚子疼呢!”一道尖利的女声穿透人群传过来,“赔钱!不赔钱我就闹到县太爷那里去!”

同她争辩的是一道带些稚气的清亮声音,音量一点儿也不比她小:“你家陈大宝天天胡吃海塞,就是好好的东西,吃那么多能不肚子疼吗?昨天他从街头吃到街尾,家家都尝遍了,家家都要赔你钱吗?!”

祝盛安拨开人群挤到前头,发现争吵的是一名妇人和一个半大少年。

那妇人身旁还站着个小孩,看模样不到十岁,足足胖成了一个圆球,鼻子眼睛都被脸上的肉挤成了一团。

看他身子长得这么大,胆子却不大,他娘在前头骂,他就躲在他娘背后一声不吭。

那名半大少年却让人眼前一亮,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两只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皙的手臂。

好看是好看,但他两手叉腰,手里还抓着个大铁勺,骂起人来,风姿同那泼妇不相上下。

妇人大声道:“我家大宝就是昨天吃了你家那一碗豆腐花,才开始肚子疼的!”

少年道:“那别人怎么没疼?就他一个人疼?!陈大宝!你是不是装的!”

陈大宝被他一吼,吓得赶紧把自己团成一团,躲在他娘身后。

“陆悠悠!你吼大宝做什么!你是不是心虚?!”那妇人上前就推了他一把,“我告诉你,要是我家大宝出了什么差池,你卖到我家做牛做马都赔不起!”

说到这里,围观的众人也清楚了她的算盘。

陆悠悠眼睛瞪得老大:“你这老不要脸!我一个读书人,会卖到你家做牛做马?!你做什么青天白日梦!”

旁边围观的路人也开了口:“陈大娘,你省省罢,人家十四岁就中了童生,又是坤君,提亲的人都踏破门槛了,你在这死乞白赖的没用哪。”

这人一说完,旁边众人纷纷附和。偏偏人群中有人觉得他说得不够尖酸,开口补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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