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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荇也不是头一次做“孽子”,听到后打心底不觉得难受。希望问家人能够明白他是孽子,少来干涉他当下的生活。

最怕有些人专跳孽子指望,不如指望指望自家招摇撞骗的三儿子和净会打人的二儿子。

说完后问大宏觉得心里舒坦多了,面上有光让人搀扶着扬长而去,把赵小鲤和问丁落在后头。

村里人看着没意思陆陆续续也都各回各的家里地里,现在门口已经散得差不多没人了。

赵小鲤低着头抱着问丁,匆匆从问荇身边擦肩而过。

“我们,我们还会再,再来的。”他颤抖着声音,希望问荇听得懂他话里意思,问家不会善罢甘休。

问丁仰起头:“小哥哥。”

她刚刚一直带着不安的脸上略微带些笑:“我们走啦。”

随后她又继续低着头,缩在赵小鲤的怀中,似乎是早已习惯了问荇不认识她。

问荇不语,只是冲着女孩和气笑了笑。

“这是你妹妹?”祝澈看向他们远去的方向,“造孽啊,我看这么一大家子,也就她和那个哥儿还有的救。”

“要是有办法,过几天我想办法给他们寻个好去处。”

虽然很残忍,但问荇心里一直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最近几天几乎要被他证实。

————问丁期望中的哥哥或许连傻子也不是,只是个活着的空壳。

为了更好对付问家人,他搜刮了脑子里那些模糊的记忆,发觉“问荇”和寻常傻子还不一样。

傻子也会哭会笑,只要有魂就应当会反抗,但通常总是笨手笨脚干不好事。

所谓的原本的问荇沉默又逆来顺受,仿佛一具简单的傀儡,有劳作的能力,甚至干得还不错,遇到生理上的不适会难受,但丝毫不会表达,也不会记仇。

问荇想着那些应当痛苦的回忆如同看录像带,回忆冷漠且不带什么主观情绪,就像一切都理所应当,本身就是件细思极恐的事。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讽刺了。连没魂魄的躯壳都知道庇护幼童,有手有脚,非常康健问家人却想杀了她。

“你不会要养儿子闺女吧?”

祝澈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听我句劝,你想想你才几岁大,你家屋子修了几成新,别瞎有这种同情心。”

“自然不会。”

一个进宝就够头疼了,他没有帮人家养孩子的爱好。而且赵小鲤已经快要成人,怎么可能接到家里。

只是赵小鲤拥有的特殊的通灵能力,是个可造之材,或许有个朋友会愿意收留赵小鲤。

至于问丁,就算遇到最坏的结果把她交给慈幼院,那也比在问家好上太多。

但要帮他俩脱身,至少得让问家跌在泥里,不得翻身,不会闹事才行……

问荇微微眯着眼。

“我觉着你在打坏主意。”祝澈打了个冷战,“总之你想得清楚就好。”

“怎么会在打坏主意。”问荇笑意吟吟。

“你也知道,我一直只是想和我夫郎好好过日子,没什么其他心思。”

一阵冷风不合时宜袭来,一向火气旺的祝澈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衣服穿少了,否则怎么感觉这么冷

“……真受不了断袖。”他后怕地捂着自己的肩膀。

算了,他能好好找媳妇就行,管问荇作什么。

一想到回去还宽慰祝清,忍着娘来盘问他事情缘由,祝澈觉着自己这头一阵阵地发疼。

要有机会,他还得再给那狗娘养的玩意狠狠一拳!

作者有话要说:

祝澈:我不干净了呜呜呜呜!

祝清:我哥不干净了呜呜呜呜!

一个馒头

夏季能把人热晕头的时候太多,所以江安镇的镇民们总惦记的是秋天快些到。

可真到了秋时,寒意带着当季特有的困倦而来且来赖着不走,总会有人转头去怀念夏季。

何肃领着五个年青些的工匠站在问荇家门口,由于时候太早寒露未歇,他忍不住紧了紧衣裳。

人稍微上点年纪就是怕冷怕冻,何肃不禁在心中暗暗叹着。

或许该少劳累些,身体才是本钱。

但问荇宅子这笔生意半月做一次,胜在够稳定且问荇事少,所以何肃并无怨言,甚至对这个雇主颇有好感。

更何况问荇提出来要加固门翻修院子给的钱也非常可观,干完一天他有底气休息三天,不然也不会带着一群人早早来堵门口。

“你们要好好干。”

思及此处,他略微打起精神来,叮嘱着旁边新来的愣头青:“这家宅子布局比较怪,但主人很好说话,进去后别多问多说,叫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什么布局比较怪?”

角落里突然窜出个走路一瘸一拐的年轻男人,他眼睛狭长皮肤白净,但灰头土脸十分狼狈。

见到何肃,他极力露出个笑:“大哥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家子宅院难不成有古怪吗?”

工匠们都是粗人,他这声大哥喊得何肃直起鸡皮疙瘩:“没什么。”

莫名其妙就从旁边钻出来个人,还想问他雇主的事,看着就没安好心。

何肃不禁多留了个心眼。

他身后的工匠们也装作没听见,安静站在原地等着问荇准点开门。

可男人不依不挠,见何肃不说话,开始缠着其他工匠:“我也没其他意思,我就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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