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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户猎户长得黑的人多见,但眼睛长肤色白的高个子在我们这种地方还挺稀罕。”

问荇无奈打断祝澈:“所以后面你还见过他吗?”

“没见着了,再隔了没一天你就回来了,要不我陪你待会去看看,免得闹心。”

祝澈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方才跑题了:“我是只见到了他们背影,但这俩人高高壮壮肯定没跑,要是把你……”

他突然卡壳了。

好像不能把问荇怎么样。

问荇来到禾宁村有些时候,招惹他的人里脑子没野柿子大的壮汉至少占了大半,可个个看起来是问荇打不过,个个都莫名其妙被问荇整得很惨。

问荇微笑着洗耳恭听:“把我怎么了?”

“没事,你要是放心就自己去吧。”祝澈尴尬摸了摸鼻梁。

感觉他瞎操心了,问荇肯定有自己的办法。

拎着祝澈硬塞过来的腊肉,问荇连家也没回,直直往自家田头走。

“问小哥!”

周二见到他立马停住手头动作,下意识地谄笑。

据那些猎户说,问荇在山里拍死了一整头熊,一整头熊!

还好当时他和懒汉们为难问荇要问荇驱鬼问荇没计较他,他可得继续好好巴结巴结问荇,就当为自己的小命着想。

“几天没见你,我可惦记你了,你看你这田多安生,不用人照料都能长得好。”他没章法地一顿乱夸,只求问荇不会和他发难。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传成力大如牛壮汉的问荇被他恶心的态度弄得微微后退半步。

问荇脸上露出个礼貌的笑:“问你个事。”

虽然不知道周二吃错了什么药,不过吃错药得正好。

“你说你说。”周二如同蚊蝇般搓着手,“我保证啥都说。”

“我家这片地最近是不是有些奇怪的人来?”

“还真是!”周二不敢撒半点谎,“是有个村外人带着他儿子老来这边转,他儿子还和我搭话,但他们从哪来的我真不清楚。”

“幸亏我当时多问了两句,他们说自己是隔壁云和镇来寻亲戚的,你放心,我没和他们说太多你的事。”周二小心翼翼只敢看问荇的肩膀,他一点也不想和别人随便谈论问荇。

“问小哥,是你家里人?”

“不可能。”

问荇隐约猜到是什么状况,他一脸惊讶和迷茫:“柳家那最近没说要来人,而且要来干嘛不去我屋里坐,在外面和偷菜贼一样。”

“我看衣着,兴许是问……”

周二说不下去了,入赘的男人和出嫁的女子哥儿都已经不属于原来的家了,就和泼出去的水一样。

而且让人入赘给快病死的人,问家人本来就不地道,哪有男的愿意去当赘婿给人受气。

还是别触问荇霉头。

“估计是些泼皮什么的,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

问荇好似没听见周二嘀咕的那几个字,自顾自往下给来者下定义:“看来我确实得留心,毕竟是独居,他们要是起了歹心我该如何是好。”

周二:……

我怎么觉得别人该留心你。

“是,是。”他撑着僵硬的笑,“需要我帮你多留心赶走他们吗?”

“也不劳心你。”问荇笑眯眯。

“不过要是他们再来问你,你就同他们说些实话。”

“你就说……”

“爹,咱们蹲了这么多天,干嘛今天又要收拾着回去了?”

一片菜地里,面白目狭的男人脚下踩着颗菜苗,手里顺了棵菜,这是从不知道哪个倒霉农户地里拔的。

问丙不觉得么做有什么错,毕竟他顺手牵羊习惯了,见着好看的玩意都想拿。

“那破道士当时不是说他就能旺咱家里,咱才白养了傻子十来年,好不容易把他卖出去个好人家,他要是真赚钱,把他认回来后我们就能发财了!”

提起这个傻子四弟问丙就来气。

家里兄弟姐妹名贱都是甲乙丙丁,只有老四天生痴傻,非遇着个道士说他有富贵命,还勉强起了个顺耳的名字,没有刚出生就把他和前面一胎早产的男娃一样溺死井里。

他倒不信这套,所以看着傻子被卖去给大户人家病秧鬼当赘婿,病秧鬼还被他克死只觉得痛快,这才是傻子该有的命。

结果前月他们就隐隐听说傻子四弟日子越过越好,柳家分了他地和屋子,他傻了十多年的脑子清醒了不说,坟头地种得菜活得好还换了新的房梁。

那时候他就坐不住了,凭什么要让这傻子占好处!问荇就是长得好些,其他样样不如其他人,别是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引了谁家富哥儿或者寡妇才有今天的安生日子。

问丙自己就是靠着这还不错的面相招摇撞骗的,所以他自然觉着问荇也是在用这种方法不劳而获。

结果现在这傻子据说赶山又挣了大价钱,肯定是迷了什么猎户的心窍,他有屁本事挣钱。

问丙阴暗地想着。

“你为什么觉得他要认我们?”问大宏烦躁地吐了口痰,对儿子恨铁不成钢,“他但凡还记得点做傻子时候的事,他肯定要记恨你。”

刚刚问丙就不该去问那农户,说不定还会让问荇对他们警觉。

问丙不说话了。

其实因为算命的那句话,问家至少没对问荇拳打脚踢置于死地,但白眼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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