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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荇:…

原来是强迫过来的,那没事了。

他看了眼柳连鹊牌位,希望柳连鹊没听到这种糟糕的话。

“怎么称呼?”他望向那片空地。

“糟老头一个,叫什么都行。”老郎中哼哼唧唧,“我都十来年没行医了,什么都忘了,你还是换个鬼…”

“别急啊,我夫郎特别喜欢岐黄之术。”问荇不紧不慢,笑得虚情假意,“要不您和我夫郎探讨一下,喝点粥再走也不迟?”

“瞧你说得,哎呦我又想起来了,才十多年没当郎中而已,我的医术绝对还好着!”

老郎中也是人精,立马现出身形。

“那就行。”问荇满意移开目光。

“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吗?”进宝有些疑惑,“可是已经很晚了,等明天也行的。”

“不行。”问荇煞有介事摇摇头。

“我和我夫郎明天有约了。”

“有约?”

一老一少两只鬼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听到只是“有约”,满脸迷茫。

问荇满脸真诚:“怎么,你们没有夫郎吗?”

老光棍和没到婚龄就死的小鬼回过神,深吸了口气:“大人,我们去办正事吧!”

“行,走。”

问荇满意地提着灯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条小黑狗和两只鬼。

经过那片坟头地时,清心经突然转过头,死死盯着坟头地的方向。

“怎么了吗?”问荇以为又是柳连鹊,也看了过去,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呜…?”小狗发觉奇怪的感觉消失了,困惑地呜咽一声,摇了摇尾巴。

“走吧。”问荇拍了拍狗头,“再不走,今晚要办不完事了。”

“汪!”

他们都没注意到,就在问荇摸狗头的一瞬间,一缕极其细弱的荧光,钻进他的袖口。

“这…”祝澈揉着眼睛开门,见到来人有些诧异,他压低声音,“今天就要用偏方?”

不怪他惊讶,问荇离开也就没半天。

问荇煞有其事开始扯谎:“我算了下,今晚就是好时候。”

进宝:…

分明就是问荇之前没意识到他办事如此效率,今晚就能把老郎中骗过来。

老郎中皱了皱鼻子,叹道:“血腥味。”

他的声音只有问荇和鬼怪能听到,问荇看了老郎中一眼,害怕吓到祝澈,默不作声。

“进来吧。”祝澈小心翼翼推开门,“吵醒祝清倒没什么,主要是我娘睡了,还是小声点。”

老郎中的职业病作祟,眼睛死死粘在祝澈受伤的腿上。

猎户家贫,只能用麻布简单包扎,布上的血迹还在不断扩大,显然过去这么久,伤口都没有愈合。

进宝死死贴着墙壁,差点没留神,把舌头掉出来。他刚刚就感觉到不对劲,似乎有什么强大的邪祟,让他心底发虚。

这邪祟若是存在,还不似不显山露水的柳连鹊,已经丧尽理智,极具攻击性。

问荇袖口里的荧光逐渐变亮,似乎警惕到什么。

祝澈想要点灯,被问荇出手制止:“不行,需要晚上够黑才有效果。”

他担心灯亮后老郎中和进宝消失,只能摸着黑走路。

祝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可也知道到了这份上,只能无条件信任问荇。

他依照问荇的话坐在板凳上,眼睁睁看到问荇退开半步,对着身旁空气点了点头。

老郎中走上前去,眯着眼凑近看祝澈的伤腿,可越看,眼睛睁得越大。

他试图将手指放上去,可还没接近伤口,就宛如触电般缩回来,斩钉截铁:“我治不了。”

“不会吧?连你都治不好吗。”进宝有些害怕,“那,那既然治不好,我们快走吧。”

他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因为最麻烦的问题,根本不是可见的伤病。”问荇不慌不忙,垂眸看向祝澈的腿。

那里的伤口上,隐约冒着黑气。

“而是有鬼作祟。”

老郎中战战兢兢点点头:“对,对。”

“鬼?”祝澈以为问荇在和他说话,有些诧异,“问老弟,我虽然算不上大好人,也没害过人,不至于有鬼找我吧。”

可最近怪事太多,难免他也往这方面想过。

“人要害你都不需要理由,鬼更是不需要。”问荇点亮油灯试图压制对面的煞鬼。灯光映照下,两个小鬼身形若隐若现,祝澈伤口处黑气也散下去些许。

“我挑了晚上来,就是因为猜到有鬼作祟。”

“祝澈,好好想想,如果你没害过人,那是不是有已经死去的人,曾无缘无故害过你?”

问荇眼中被火光照耀得明亮,他早就注意到了偷偷尾随的柳连鹊,在灯亮的一瞬间,将其紧紧护在袖子里。

“没有。”祝澈呼吸有些急促。

“也许有人妒忌我,想要害我,可他们都活得好好的。”

“真的没有吗?”问荇心中已有猜想,“你家有间不住人的屋子,狗路过的时候总是对着那里狂叫。”

“除了年纪太小的祝清,你和你的娘都很回避那个男人。”

“他不是吗?”

“……”

祝澈瞪大了眼:“我想起来了!”

灯火剧烈摇曳,绝望的气氛混着烧酒香和血腥味,整个房子似乎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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