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知道的,就这麽多了。」
艾b斯把头靠在椅子上,观察着米娜的反应。
「嗯,我知道了。」
米娜还是缩在沙发的角落,抱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小抱枕沉默不语。
「…你…你的家人,也是当天的si者吗?」艾b斯斟酌一番後开口。
「不是家人,是朋友。」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当天的事情的?基本上当天除了极少数相关人士和皇族都被封口了才对…」
「b问。」
「…?」
「我当时不在现场,但朋友的si加上得知他si前去了千年祭,而且千年祭诡异的一点音讯都没有,就怀疑起了这件事,之後随便抓了个废物皇族,还没怎麽刑求就招了。」
…真是可怕的nv人。
艾b斯感到後背一凉,究竟是如何把这麽困难的事情讲得这麽轻描淡写的…
「你会理解吗?那种…失去唯一能倚靠的人的…痛苦。」
米娜脸上平静,但眼神却满是痛苦,动作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眼眶却闪烁着一丝丝的晶莹,艾b斯看着她有点发楞,这个模样和方才气急败坏以及嘻皮笑脸的模样完全不同,原先强势的气场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为了自己的朋友而悲伤的哭泣,褪去戏谑和张狂的伪装後,米娜那忧郁的面庞看上去,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nv孩,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即将崩溃的都市中闯荡…
「…可以,理解呢。」
艾b斯苦笑着,心中同样充满了苦涩,一个人待在冰冷的皇g0ng内,没有人可以依赖,能陪自己聊天的侍从也只有寥寥几位,回想起那些日子,深夜的皇g0ng中,只有她一个人之时,才能展露真正的自我,在被窝里偷偷地哭泣…
一切的一切,被迫与深ai的母亲分开,被自称为父亲的男人带走,再次醒来,只能以王子的身分在别人面前演着拙劣的戏码,演绎着一个忧国忧民的成熟男子,品学兼优,气宇轩昂,天资聪慧,先天下之忧…
其实,我们都只是小孩子呢。
「…是吗?」米娜的语气有点软化。
「失去一个人的感觉…我也未尝没t验过…」
「你当时,有什麽感觉?」
「嗯?」
「当,你和…你和她分别的时候,你有什麽感受。」
她说到一半发现不知道怎麽称呼对方,这才临时改口。
「…感受吗…。」
她微笑着,仰望着天花板喃喃道。
「在她离去的时候,身t会不停发抖,胃会揪在一起,身t的力量感觉被ch0u乾,脑袋一阵晕眩,先是头脑一片空白,接着开始确认眼前一幕的真实x,最後开始乾呕,泪水反而哭不出来,等一切都结束後,才会在棉被内偷偷哭泣。最後,在哭了几天几夜後,苦笑着接受一切,一切又必须回到正轨。」
「…嗯。」
「…你呢?」艾b斯望着米娜既期待又有点同情的问道。
「不知道,我没读过什麽书,没法像你那样绘声绘se的描述悲伤的样子。」
米娜抿着嘴唇,眼角默默流下泪水。
「…就是,很伤心,非常伤心,伤心的想si,想从悬崖上跳下去,想在河流内被溺si…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
艾b斯有些呆滞地望着说的出神的米娜。
「辛苦你了。」
「…欸?」
米娜像是被电到一般弹起来。
「很寂寞吧…?一个人的日子…」
「嗯。」
「辛苦你了…真的喔…」
米娜怔在原地,泪水滚滚而下,情绪再也无法抑制,嚎啕大哭起来。
在这片荒谬的大陆上,人们都把自己伪装的像个成熟的大人才得以生存,但回头来看,其实,我们都还小…
她倒在了沙发上,像只小狗般拼命的想把脸往沙发的角落埋,像是在逃避一般的不断翻滚着,哭声在破旧的屋内回荡,而艾b斯也只是ai怜的看着眼前不断哭泣的米娜。
旭日东昇,这不平凡的一夜也走到尽头。
经过长时间的哭泣後,米娜整理好了情绪坐起身来。
「…天亮了。」她喃喃道。
「你,呃…嗯。」艾b斯yu言而止,眼神闪烁的模样被米娜捕捉到了,她叹了口气说道。
「你要回皇g0ng?」
「嗯…」
「之後随便你,但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米娜苦恼的挠了挠头。
「你要我去g什…」
小屋的门,突然被撞开了。
「不许动!你们都被逮捕了!」
两人的对话未完,刹那间,一群身穿铠甲的卫兵破门而入,为首的士兵持长枪还未等两人做出任何表示,便向被绑在椅子上的艾b斯发起攻击,艾b斯愣在了原地,当然,就算他来得及闪躲也没用,毕竟还是被束缚着的,但米娜再次掷出银针,jg准无b的命中了士兵的手腕,导致枪尖没有命中艾b斯的要害而是擦伤了脸颊…艾b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滴下的血ye,在帝都,他还没考虑过会被反叛的士兵攻击的事态,就算有,那也不是现在,在他ga0清楚状况前,米娜连忙把绑着他的绳子割断,大吼一声:「快跑!」便拉着他的手快速破窗而出,但攻击紧接而至,艾b斯的後腰也被刺中,重心不稳的她险些跌倒在原地,幸好伤口不深,小屋外便是错综复杂的小巷,轻装行动的两人终究是b那些士兵快速不少,加上身手矫捷,很快就摆脱了追兵。
待跑到了一处歇业的酒馆後,两人合力把锁起的大门想法子撬开,迅速躲进里头,两人不停地喘着粗气,尤其是艾b斯,脸颊上的也就算了,但後腰的伤口不断流血,两人只能暂时躲藏在酒馆吧台内的狭窄空间靠着墙壁稍事休息,米娜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还…好吗…?」
艾b斯闭上眼摇了摇头,此时的他疼痛难忍,只能咬着牙坚持不叫出声。
「别叫出声,给我点时间。」
米娜把自己衣服下摆撕下一大片,塞进了艾b斯的嘴里,接着从酒馆的一大堆酒里挑了瓶伏特加,小声的说道:「你先趴下来。」艾b斯也清楚米娜要做什麽,於是小心翼翼地趴在地板上,在冬天中,寒冷的地板冻的他直发颤,米娜有点歉疚的抿紧唇瓣,接着把伏特加浇在艾b斯伤口上,艾b斯痛的背脊都弓起来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双眼痛苦的闭起,米娜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抚,然後又撕下一块衣物用酒消毒後当作绷带对艾b斯的伤口包紮了一整圈,忙完这一切後,她拭去汗水,把艾b斯扶起来让她倚着墙缓一缓。
「呜呜…咕…」
艾b斯发出了这样的挣扎声,米娜才想起还没把她口中的布条拿出。
「啊…抱歉…」
取出布条後,艾b斯大口的喘着气,全身无力的靠在墙上休息。
米娜看了一眼虚弱的艾b斯,蹑手蹑脚的爬到了门口,通过门缝观察周围环境。
旭日东昇,本该是朝气蓬b0的开始,可街上却空无一人,远方能听见百姓的喧闹,但…那是物资配给处的方向,平常营业的店门紧闭,平常打闹的孩子都闭门不出,这一切,静的可怕,不只有环境,还有人心。
回想起刚刚攻击她们的人,穿的衣服更像是官兵会有的穿着,米娜思索着背後要她们命的人的对象,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