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除夕夜的时候,订的酒店的年夜菜送达,程颜把餐桌布置了一番,两个人开了瓶君涧清的私藏红酒对饮。
明明已经坐在一起吃了无数顿饭,但是今晚又好像格外不同。
程颜把自己喝的脸颊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
君涧清支着脑袋,看她乐呵的模样忍俊不禁,举起高脚杯和她又碰了一杯。
“今晚还守岁吗?”
喝了很多酒的程颜有些迟钝,过了几秒才领会君涧清的意思,她摇了摇头,空空的高脚杯被她放在餐桌上。
“才不要呢。”程颜捧着脸盯着君涧清看,笑的乖巧,“夜晚就要做夜晚该做的事情。”
“呵。”君涧清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脑袋,“醉鬼还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明明不疼,但程颜戏精上身,又捂着脑袋装可怜。君涧清感到好笑,却还是纵容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的表示安抚。
“和我一起跨年,就这么开心?”
程颜忙不迭地重重点头:“开心,超开心。你呢?你开心吗?”
君涧清起身走到她面前站定,捧起她红红的脸,低头亲吻她的唇,唇齿相依还能品到香醇浓厚的酒香。
“开心。”
和你一起跨年开心,你和我在一起很开心的样子,我更开心。
两双深邃的眼眸碰撞,激荡出澎湃热情的感情。
刚分离的唇再度紧贴,两个人要溺毙在彼此的温柔之中。
相拥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转移着阵地,冰凉的楼梯扶手也无法扑灭心中的热情。程颜箍着君涧清的腰肢,把她压在扶手上深吻,修长笔直的手指灵活地游/走,指尖抬起,一枚纽扣松落,柔软舒适的外衫掉在阶梯之上,无声无息。
君涧清用力地揽着程颜的脖颈,隻觉得全身都被火焰点燃,灼热的要将理智全部烧光。
顺着楼梯向上走,相拥的身体从未分开,踩在地面上的脚偶尔倾倒,又迅速被人揽着腰肢扶正。
分不清一路掉落的究竟是谁的衣衫,交织成向上的路标。
在昏暗距离的走廊亲吻、在厚重的房门上亲吻。
几尽赤/裸地相拥进浴室,兜头浇下的温水下也不曾熄灭两人如火一般的灵魂。
她们在隻有彼此的世界中放纵。
深深的喘/息响起,又被哗哗的水声遮掩。
女人瘦白温凉的手指拂过恋人肩头的痕迹,哑着声音询问:“还在醉着吗?”
程颜的双手撑在光滑的墙壁上,低头看着禁锢在她怀抱与墙壁之间的心上人,令人心醉。
温热的水淋过两人的手臂、躯干,最后在地板上汇聚一滩。
琥珀色的眼睛中藏着浓烫的欲/念,每一次的呼吸都像在无声的告白,肩头泛痒,程颜忍不住勾起唇,上扬起一抹弧度:“从一开始就没喝醉。”
“那刚才的脸那么红,眼睛也是。”
“是因为你。”
程颜又忍不住低下头胡乱亲吻,破碎的呢喃隻有在短暂地分离时才能被人模糊地捕捉到。
“因为你在我面前,我便忍不住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因为眼前人是心上人,才会让人迷醉,让人狂乱,让人堕入爱/欲。
混乱的战场从浴室来到洗手台,又从洗手台来到阳台,一路淅淅沥沥,跌倒在柔软的床铺之上。
留着一丝缝隙的窗吹来夜风,窗帘飘荡,张扬起的世界露出正当空的明月,皎洁的月辉洒落,枝头的雪声簌簌,交相辉映成一幅动人的画卷,今夕是何夕?
零点的钟声敲响。
回声震颤,穿过遥远的距离,迈着疾速的步伐从市中心抵达庄园别墅,隻为叩响新一年的大门。
床上的有情人正在拥吻。
大年初二的时候放了两天假的佣人们纷纷回归, 别墅又恢復了正常运转。
其实庄园里的这些佣人也是有年假的,但因为庄园里不能缺人,所以这些人都是轮着休年假, 春节期间的工作一律都按照加班来算, 工资也是平常的五倍, 待遇丰厚。
君家有些已经退了的长辈需要君涧清拜访, 程颜也没有闲着, 目送着君涧清离开后,她开车拎着礼品先去了田姨家拜访, 临走的时候推拒不掉的压岁红包最终还是被塞进了口袋里, 不过她趁田姨田叔没看见的时候给田清荷封了个更大的红包,然后在田清荷狗腿一般的笑容中离开。
紧接着她又去拜访了几家曾经关照过她的邻居,清风巷拆迁后,他们都拿着拆迁款搬去了不同的地方,程颜拿着田姨给她的地址,绕了不少路, 大半天的时间又一一拜访完。
这次他们给的压岁红包她一个都没有收。
程家在明江市没有别的亲戚, 程颜爸妈老家倒是有一些, 但是自从小时候老家里的老人去世后,那两个人也很少回去了, 关于老家的记忆程颜就更模糊了。
唯有那次办丧葬礼的时候,程颜见到了一些老家的亲戚, 但那些人对她而言都很陌生, 父母去世, 檔案记载变为孤儿的程颜拒绝了亲戚的抚养照看, 一个人在明江市也能生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