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薛家满门,都脱不了干系。
而日后的楚修辰,却在大婚当夜让柳君君折辱自己。
那柄在雨中的佩剑,大概在当夜,沾满了不少鲜血。
……
姜知妤一直蹲在角落,直到两人离开,她才战战兢兢地走出了营帐。
脚步从容而稳健,可她自知,她根本不配随意出入此处。
原是她不配。
无论是其余任何事,姜湛,姜星野,薛郁离,亦或是楚修辰,又与她这本不该存在的人,有和干系呢?
她沾沾自喜,以为上辈子做尽了善事,今生才会来到皇家,还成了身份最是珍贵的嫡公主。父兄宠她,祖母怜她,手足畏她,庶妃敬她。当真是无上荣宠。
可那又与她有和干系?如今水落石出。
她不过是活在了一场骗局中,一骗就是十六年。
营帐内,宫人正往返着打了几盆温水进来清洗。
楚修辰的上衣被除去,裸露出他紧实的胸腹与挺直的后背,身上却有多出伤口,稍稍愈合的伤口因除衣的举动撕裂开来,零星的血珠正汨汨渗出。
随后御医在营帐中,替楚修辰把脉开方。
年过古稀的御医捻了一把花白的胡子颇为无措,温言道:“将军所幸手臂的伤并不深,只是身上伤口众多,狼较为凶狠残暴,被犬齿啃咬,需得好好处理伤口,并且再多服上微臣开的几帖药,将军近日切记不宜习武操练,需要静养。”
楚修辰的喉间压着一点声音,淡淡道:“嗯。”
老御医颤抖着手替楚修辰后背上药,一边小声嗫嚅:“将军的身上当真是,新伤旧疾不断,着实辛苦了。”
他家中有一独子,其实本也不图他一定将自己的衣钵接过,却也不曾想过日后他却是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闲散纨绔。
明明是相差无几的年纪,楚修辰却早已早战场浴血御敌,肩负着滔天的大任。
实在是人各有志,儿子只是一直庸庸碌碌的燕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