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知青点,老知青们都不在,只有得了两天假的新知青们进进出出在收拾屋子。
钱来来正在外面打水,她今儿也起得挺早的,找老知青借了个桶,正在擦洗屋里呢。
看到亦清清领着两人扛了不少东西回来,她赶紧打听怎么弄到的,“我说今儿早上敲门怎么没人应呢,你这是?”
“这是桂花婶子,有田叔家里的,我屋里缺的东西太多,得亏她帮忙才置办了些”,亦清清没有说的太清楚。
现在私下的买卖还是不能明令禁止的,所以亦清清一直没有提钱的事,都是用东西换的。
就是换,也不是平白找上门去就能成,尤其是刚来的知青,得托人才行,这么干的人肯定不少,这也是村里人的赚头。
她只说是桂花婶子帮忙,也是不想让人越过了中间人,断了别人的财路。
果然她这么一说,钱来来就把目标放在了桂花婶子身上,不过她也聪明,手里没有东西,不好说话,只先叫了人,余话等后面再提。
待进了后巷,帮亦清清把东西放在她屋子门口后,桂花婶子就告辞了,她还得回去想办法把水缸和铁锅送来。
亦清清也没有留客。
钱来来早就回屋拿了点东西藏在怀里,机灵的追着桂花婶子出去了。
这边老木匠检查了一下门窗说:“这木头大多数还是好的,糟了的我给你换上就差不多了,不费事。”
“好,您放手干就是”,亦清清说完,也没有盯着他干活的意思,进去规整东西去了。
空荡荡只有一张土炕的屋子,多了桌椅这些物件儿,瞬间有了些生活气息。
她把包裹里的东西都整理到箱子里,要给桂花婶子的布票拿出来藏身上,然后又拿了三小包糕点出来,最后把门上的锁先挂在了箱子上。
把铺盖抱到桌子上,糕点也放在这,用草席盖得严严实实的,草毡压在最上面挡灰。
亦清清跟老木匠说了声,就先去外面打水了。
整理屋子
出门时往亦清清左边看了一眼,郑晓龙正在自己屋门口扫地,只是目光不时看向对面女主的屋子,想必女主也在屋里。
钱来来的屋门敞开着,人却不在。
陈志和也在清理屋子。
最后亦清清扫了一眼对门,门上挂着锁,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突然感觉头顶上落了什么东西,她抬头一看,正好见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对面屋顶的瓦片间一闪而过。
“云孤远,你在上面吗?”亦清清喊道。
云孤远听到声音,探出头来,“嗯,今晚怕是有雨,我捡瓦呢,你……”
“真的吗?你可真厉害,我也找了人帮忙捡瓦垒灶,要真是有雨,就算赶着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打水了”,亦清清说完,就提着桶走了。
边走还想着,这云孤远简直神了,怎么在书里就跟她一样是个背景板呢?
小说里,女主到知青点的第二天晚上确实下雨了,看着还完好的屋顶到了晚上就是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女主有超市空间,能进去躲避,亦清清可没有,这才赶早找了人帮忙捡瓦,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会看天象的。
云孤远看着那个充满干劲与朝气,走路带风的身影,摇了摇头,他不只会捡瓦,还会垒灶呢,看来是用不着他帮忙了。
叮叮咚咚修门的老木匠听了他俩的话,瞅了瞅天,嘀咕了一句,“这天哪像要下雨的样子?”
亦清清走了不久,郑晓龙终于找着了理由,敲了对面的门,“梦雪,我看亦清清带了好些物件回来,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问问她?”
正躲在超市空间吃方便面的李梦雪听见外面的声音出来了,往亦清清的屋那边看了看,答应了。
他们叫上陈志和一起,往前院去了。
几人走了不久,刘春杏和王玲玲也出来了。
“云同志,你能不能忙完也帮王玲玲和我也把瓦捡一下?我们不会这个。”刘春杏冲屋顶上喊。
“……”
“云同志?”
“……”
“算了,春杏,我们跟他也不熟,不如去问问亦清清,看她找谁帮忙捡瓦的,一样让人帮忙就行”,王玲玲说,这人虽长得好,却不像是好说话的。
刘春杏攥了攥衣角,没有再喊,而是跟王玲玲说,“先等等,咱们的门也要修。”
刘春杏拉着她走到老木匠跟前,“大爷,这修个门多少钱?用粮换可以不?”
老木匠手里敲得咚咚响,“啊?你说啥?”
刘春杏左右看了一眼,放大了些声量,“我说,修个门,要多少钱?”
“你说啥?我耳朵不太好,听不见!”老木匠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刘春杏的脸一阵青白,今儿是怎么了?就只有她亦清清的声音能入耳,她刘春杏的声音就没人愿意听了?
王玲玲觉得有些尴尬,这大爷明显的不想搭理她们,“算了,咱们去找亦清清问问,她还挺热心的,会告诉我们的。”
刘春杏十万个不愿意接近亦清清,她总觉得亦清清一双眼睛,黑溜溜的,盯得人心里发慌,但这理由又说不出口,只能被王玲玲拉走了。
这边亦清清到了井边,手里捏着绳子一端,把桶丢到了井里,但桶飘在水面上,怎么打也只有小半桶。
她想着这一桶水分量不轻,来来回回的,要不少力气,为着这,她都把大力丸吃了一颗,可不是为了就提这小半桶水的。
她正研究着怎么才能一次打一满桶水,好一会儿才发现,桶口朝下扔下去才能一次灌满了。
大力丸的效果确实拔群,她提拉着绳子,只觉得这满满一桶水也没比刚刚的空桶重多少,几下就拉了上来,身体里满满的都是劲儿。
“亦同志!”
听着有人喊,亦清清回头看去,是郑晓龙和陈志和,女主也在,“咋了?”
边说心里还嘀咕着,不愧是女主的第一任相好,对女主那是特别的很,叫别的女生就是同志,叫女主就是“梦雪”。
不过她似乎好像也不该直接叫云孤远的名字?这个年代,年龄相当的男女之间一般都是称呼同志来着?罪过罪过,还好她还没有叫几次,改还来得及。
“亦清清同志我们就是想问问你,你那些桌椅碗盆草席之类的在哪弄的”,郑晓龙停在亦清清三米外,很好的贯彻了与除女主外的其他人保持距离的准则。
亦清清也料到了几分,“这个啊,草席呢,是跟村长媳妇冬梅婶子换的,她那还有,你们想要也可以去,桌椅盆碗是找老木匠换的,老木匠就是现在在给我修门那个,不过他不接外人的活儿,你们想要得在村里找个中间人,对了云孤远同志还说今晚有雨,我也找了捡瓦匠,下工了才来,等会儿桂花婶子还会来一趟,你们拿点东西问问她就是,她挺热心的,人脉也广。”
听亦清清这一连说了好些人,李梦雪几人算是对她的交际能力服气了。
“我感觉才来一天,你就已经扎根新农村了,早上这么会儿功夫,你就办了这么多事?”郑晓龙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之前觉得亦清清就是靠着家里,才能过的光鲜亮丽,比不上李梦雪这样自立自强的新时代女性,没想到她还挺能干的。
“佩服佩服!”陈志和搞怪的拱了拱手。
“谢谢,这个送你”,李梦雪塞给亦清清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圆镜,到现在几个女生中,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