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他试图靠近她,获取一点点温暖时,她只会盯住他那张与父亲相仿的脸,声嘶力竭地叱骂、诅咒。可这又是谁的错呢?
就像谢舒音说的那样,如果可以的话,他的母亲也不想的。
故而,当季宛加入这个家,成为他们母子两人的护工以后,等捱过最初那道排斥的门槛,他竟然也体会到了一些近似于亲情的慰藉。不论是护工还是继母,季宛都竭尽了全力,以百分之二百的用心去完善所有与之相关的细节。
在她这个位置上,鲜少有人能做得这样好。这与金钱待遇、与情感归属都无关。他没有办法再去指摘什么,因为他看得很清楚,这个女人本心不坏。
小时候的谢予淮从没有去想,这对另一个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是否公平。他甚至在许多年以后才得知,他还有一个妹妹被留在了乡下。
如果……她从小就在他身边长大,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谢予淮无法抑制自己如藤蔓般肆意延伸的思绪,包覆住她的手掌愈发收紧了。谢舒音并没有留意他包含着悔愧的自我检讨,只自顾自道:“你知道吗,就连我表姨都过来看过我呢。虽然,她并不只是为了看我而来的。”
“表姨?”
“嗯。我表姨,叫做卢秋芸。你应该听说过她的吧?”
谢予淮想了想,点头道:“有些印象。”
谢舒音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听过。我表姨可是很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