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逸垂下眼帘,再次向我道歉,轻轻吻了吻我额头:“那你要穿什么衣服?我给你穿,我们现在就去看病。”
“不用了,我还要去帮我爸擦下身子。他那个……”
我不好意思直接说我爸连屎尿都控制不了,早起睡醒的景象实在太糟糕,无法用语言描述。
怕是看出了我的尴尬。
程嘉逸话锋一转,再次提议让我和他回京市:“你不为自己想,也不为你爸想?”
“我爸当然更想在这边生活啊。就算能给他找个条件好点的疗养院,他每天都得定时定点起床睡觉吃饭,他才不愿意过正常人的生活作息。在自己家里,他想几点睡觉就几点睡,想什么时候吃热饭都能使唤我,别提有多自在了。”
程嘉逸无法理解:“那不能给他买个房,找个保姆啊?她们不b你伺候得专业?你就一辈子守着他,等着给他端屎端尿了?”
我认为他似乎ga0错因果关系了:“现在是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所以在你看来,我爸的问题不再是问题了。但当初还没认识你之前,和你分开之后,我就是这样过来的。我不可能一个人回老家,把我爸丢在疗养院。也许以后你能提供给我们父nv俩优渥的生活条件,但请以后再说好吗?眼下的重点是,我得赶紧去看看我爸怎么样了,然后我们去看病。”
程嘉逸抿了抿唇角,勉为其难地说了一声好。
程嘉逸松开怀抱,用棉被将我裹得更严实了。
他走到衣柜边,打开柜门,问我准备穿哪套衣服。
由此,我回忆起昨天见到徐珍的场景,想到她那身穿搭,质问程嘉逸为什么要把我打扮成徐珍的模样。
程嘉逸转过身来,像看智障一样,用充满同情的目光望着我,指责我的脑回路不正常:“我把你打扮成她的模样?你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不等我说什么,程嘉逸继续反问:“怎么着?我去给你爸买东西之前,还得问问徐珍今天准不准备去那家超市,再问问她穿什么衣服?然后把你打扮成她的样子,和她迎面碰上。我这么处心积虑,能得到什么好处?得到你的臭脸?让你因为这事念叨我一辈子?”
我沉y道:“或许是为了让她吃醋?”
将自己代入程嘉逸的身份,我夹起嗓子,yyan怪气地说:“看,我们分手后,我又找了个还不如你的替身。你不稀罕我拉倒,有大把nv的上赶着。”
程嘉逸不满地斥责我把他想得太卑鄙了,他根本不屑用这种方式刺激前任。
他指出我说的话逻辑不对——
我话里的主语是徐珍。
他给我买衣服的目的是为了让我穿起来舒服,完全没有考虑过徐珍这个人。
她徐珍就算穿泳衣、披麻袋,也和他没有关系。
他还是那句话:“可能你们长得确实有点像,那只能证明我喜欢这种类型的,但你不能说她是我此生唯一,不能说我这辈子就非她不可了,不能说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我说:“你一直都在骗我,你说我b她漂亮,可我觉得她b我有气质多了。”
程嘉逸绷起了脸,神se变得无b正经严肃:“你不知道上学的时候,我们学校的同学背地里都是怎么取笑她的,就因为她爸是我家的司机,从来没人说过她有气质。”
我心一紧。
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徐珍是程嘉逸家司机的nv儿,一直误会他们是门当户对的初恋情人。
他们的身份好像我小时候看过的nve恋狗血韩剧男nv主设定——
豪门大少爷ai上出身卑微的坚韧聪慧小白花。
ai得轰轰烈烈,全城皆知。
而后两人因为种种现实原因不得已分开,却在对方的青春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彼此床前那抹永远得不到的白月光。
这下子,似乎连那张黑卡也解释得通了。
程嘉逸现阶段是ai我的,这毋庸置疑。
不然他不会舍弃尊严,陪我这个情人玩低等拙劣的拉扯把戏,哄我开心,给我买车,跟我回小县城,两个人窝在一米五的小破床上,连觉都睡不安稳。
可我之前跟着他的时候,每个月是五万块钱的生活费。
五万人民币和年最低消费20万美的黑卡,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
我的心变得像一张被浸泡在醋里的纸,sh漉漉的,酸溜溜的,皱巴巴的。
从我自身的成长经历,结合程嘉逸对我和徐珍二人的区别对待。
此时我更加羡慕徐珍,记恨命运了。
如果我能早点遇到程嘉逸。
是否会拥有与现在截然不同的人生?
能否会成为世俗眼中十分出se的nvx?
应该是发现我的脸se更难看了。
程嘉逸故作轻松地说:“我早就说了,你的审美让人特无助,在你眼里我都是丑的。你知道什么是美,见过真正的美nv吗?”
我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难掩语气里的低落:“我不知道,没见过。”
程嘉逸走到床边,捧起我的脸颊,看着我的眼睛,眼神真挚,态度诚恳:“那等会刷牙的时候,你多照照镜子就知道了,这天底下没人b你漂亮,你才是无可取代的。”
四目相对。
我努力挤出微笑。
担心程嘉逸发现我笑容里的苦涩,我主动凑上去,轻轻吻他的唇角。
他扣住我的后脑,试图加深这个吻。
我别过脸,将我们的呼x1错开,抗拒地说:“我发烧了,别传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