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恒，泪水涟涟，“回哪里去啊，她这个样子，有什么脸回去啊。”

沈恒没理会她，冲班主任点了点头，“我先带孩子回去，有什么事情麻烦徐老师和我联系就行。”

老徐看着冯念槿的样子无奈点头，他能管得了学生的成绩，但是管不了学生的家事，只能看着冯念槿低着头，跟在两个人后面离开学校。

校园贴吧上的帖子已经被删了，但是看到的人依旧不少，等林申他们回来，就看到冯念槿的位置空空如也。

“不是，人呢怎么都没了？”陈锐见李晴晴趴在桌子上，伸手拍她的肩膀。

“别问了。”李晴晴瞪了他一眼，又趴回了桌子上。

陈锐虽然神经大条，但是显然也明白了什么，他默默坐回椅子上，没再说话。

沈耀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病床上的爷爷，老人的身t一周前开始急转直下，昨天更是一度下了病危通知，在抢救室里呆了将近七八个小时，而此刻他依旧昏迷不醒。

门被缓慢推开，nn带着饭盒和陈妈一起走进来。

“nn。”沈耀扶着她坐到病窗前，只不过一个星期，她仿佛也被ch0u掉了jg气神一样，身t有些佝偻。

“你爷爷怎么样了？”

“医生说十二个小时之内会醒来，应该差不多了。”沈耀看着爷爷苍老的面容，安慰着面前的nn，“待会儿医生会来看，我们再等下。”

此时此刻也只能等了。

好在距离医生说的时间没多久的时候，老人家终于缓慢睁开了眼睛，医生来看了之后说手术b较成功，目前需要慢慢修养。

听到这里沈耀他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少爷你先吃点饭，我来守着。”陈妈见终于没什么大问题，忙将饭盒递给沈耀。

“好。”沈耀许久没有进食，他拿着饭盒去旁边一边一吃饭一边拿出手机想要给冯念槿回消息，才发现手机没电了，又急忙找了根充电线开始充电。

“nn，我，我先回学校一趟。”沈耀站起来，没有任何解释，冲出了医院。

一路上他不停地给冯念槿打电话，收到的都是机械冰冷的nv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他想起自己手机上一堆未接电话，那个时候冯念槿该有多绝望，就像此刻的自己一样，她得有多无助，而自己一无所知。

学校一切都未变，只是他的座位旁已经空空如也。

“耀哥。”陈锐见他过来惊喜地喊了一声。

沈耀站在自己的座位旁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定定看着陈锐他们几个人，最后转身去了教办室。

班主任老徐正在批改试卷，看到突然冲进来的沈耀，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转去哪里了，您知道吗？”沈耀小声询问。

老徐缓慢摇头，“我只知道是赵董帮她安排的转学。”

赵董？沈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赵钦吗？他不在的这一周，是赵钦来找她了吗？不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被沈恒送出国才对，怎么会和赵钦扯上关系？

“谢谢老师。”他离开教办室，去了赵渊的班级。

这会儿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吃完午饭，三三两两结伴回了教室，赵渊也是，他看到在自己班级门口等待着的沈耀，有些尴尬地上前，那个帖子他看到了的，作为为数不多知道他和冯念槿有过亲密关系的人，赵渊有些不敢看沈耀，别人可以糊弄一下，他可是知道清清楚楚。

“把你哥的号码给我。”沈耀开门见山。

“啊？”

“给我。”

“耀哥，我哥和你的那个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赵渊握着手机，偷偷后退。

“他最近去找了念念，还帮她办了转学，你知道这个事情吗？”

赵渊：“……”他错过了什么？

“给，我现在就给。”他忙掏出手机，把号码给沈耀报过去，沈耀当着他的面给赵钦打电话。

响了几声，对面接了起来。

“你把她带哪里去了？”沈耀努力压制自己的声音。

赵钦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说：“三个月，你们分手了，这个赌约我赢了。”

“你把她带哪里去了？”沈耀重复。

“出国留学无依无靠或者在国内起码我能帮她，你选一个？”

他什么都不想选，沈耀握紧手机，说不出一句话来。

“别去打扰她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想必你已经清楚了不是么？你觉得你们还能继续在一起？或者你觉得你爸，你妈，她妈能同意你们在一起？”

沈耀依旧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对面嗤笑一声，挂了电话。

“耀，耀哥……”赵渊上去想拉他一下。

沈耀却转身离开了，他看着手机上的一个红se的圈，朝着校外冲去。

等他到了冯念槿的住处，她的卧室已经变得冷清，基本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她的桌面上则留着他送的那条项链，下面压着一封信，信不长只有几句话。

沈耀：

千言万语，此刻下笔却都显得苍白无力。

但是无论如何我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因为自己的情况去招惹你，去g引你。

造化弄人，本来我们的相遇就是个错误，我曾经也一度想过我们以后会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分开，却从没想过是因为你和我有血缘关系。

变成如今这个局面，最该受惩罚的人是我，我不该g引你，不该ai上你。

请你一定要忘记我，我也会忘记你，忘记这段回忆。

接下来的字迹被一圈圈水印打sh已经很难辩驳上面的字迹，依稀能看到哥哥两个字，沈耀捏着纸张，缓缓跌坐到地上，一瞬间被ch0ug了所有的力气。

沈耀在国外的时候曾去看过心理医生，虽然过程很奇怪，但是他觉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之后他就不再失眠，开始保护自己的身t。

陈锐见他好转的模样，给了心理医生一个大大的红包，同时默默给已经成为医生的李晴晴发了几个表情包，意思就是她需要继续勉励。

而李晴晴回了他一句：蠢货老娘是妇科医生，滚。

至于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沈耀本人，他们则一无所知。

————

沈耀：我觉得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医生见他的确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只能引导沈耀：然后呢？

沈耀：我小时候经历过不好的事情。

时钟滴答，医生接诊过很多有心理疾病的人，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引导：可以具t描述一下么。

沈耀：我的父亲很奇怪，尤其是在我上小学之前。

沈耀：他经常和妈妈吵架，经常夜不归宿，经常和不同的nv人出现在杂志上。

医生看着他，心里已经开始默默叹气，看来这是一个被原生家庭迫害过的人。

“那你的母亲呢，她在你的记忆中是什么样的。”

沈耀：太小的时候不记得，有记忆的时候她总是歇斯底里，乱砸东西，殴打家里请的人，而且nve待我。

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男人，医生推了推眼镜，慢慢坐直身t，他盯着沈耀，不放过他说这些话时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不过有些令他失望，他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好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