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蛇紧盯着肖凉的反应,突然发声:“要不要绑他做肉票?”一旁二团长似乎吓了一跳,夹的牛肉都掉了下来。
肖凉向众人摆了一下手,只是沉默不语。几人便明白,他是真的犯了难。
三番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拉起的军队突然就被这样一纸命令,改编到江如海治下,无疑是进了鳄鱼的腹中。
要反抗吗?如何反抗?如今北京城内真真正正坐龙庭的那位显然是偏袒于江如海的旧故。在关芝泉面前,顾相卿都要看其眼色行事。
难道就这样,投入江如海这个仇敌的麾下?肖凉只一面喝着酒,面无表情。
这时陈焕生突然开口:“我倒觉得江如海走了一步错棋,有道是‘潜龙勿用’。他此时收编我军其实是有点冒险的,其必抱有对外扩张的目的。旅长何不借势而为?在他的二十一师内发展自己的势力,此为‘知己知彼’之计策也。”
他这一番话说得蛮直白。未等肖凉有任何回应,李晋恍然大悟似的一拍大腿:“还是得你小子!”
肖凉也颇赞赏地看向陈焕生,他说的恰恰正是自己内心所想。不过,实施起来何其难也!
有道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江如海背景雄厚,在北洋内部关系盘根错节,可自己不过是个白手起家的乡下伢子。
可再难的事,也是人办的!这是肖凉一直所笃信的。和他老头儿(湖北话,父亲)肖大成不一样,他不喜欢上赌桌。但在人生中,他确实是一个赌徒,赌注是自己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