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润的膝盖没有攻击性,轻薄的面料迭着温热,没有商量的就抵到了偷偷藏起的唇上。
“!”
池浅在鼻腔闷哼一声,眼睛睁的圆了起来。
“阿澜,别。”池浅的理智在推拒时今澜,横放在她们之间的手试图想要推开时今澜,却又实在没有几分真心。
“可你不该想起那些糟糕的事情的。”时今澜捧着池浅的脸,目光深邃而独断。
既然池浅不愿意放下这段糟糕的记忆,她就有她自己的方法,让她不会轻易再想起来。
那清透如白葱杆儿似的肌肤包裹着钝圆的膝盖,骨骼是最要命的武器。
薄透的布料经纬线交织的分明,轻轻摩挲一下,便似的娇弱的神经簌簌抖动起来。
夜色渐深,乌云压过月亮,有一场雨在酝酿。
昏暗的光线游游荡荡,将人原本紧绷的身形画的柔软。
池浅想挣扎,项圈却被时今澜抓着,被迫盯紧的空调毯成了一张网,将她跟时今澜绑在一起,密不透风的,让水声回荡。
不安分的手被一边一个拿住,作案工具不止一种。
轻薄的睡裙堆迭在腿间,沉沉的被毯子压住,毫无抵抗之力。
有时候,池浅真的在想,过去她跟时今澜在一起的时候,时今澜也是这样吗?
她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不紧不慢的动作,让她很难觉得她是第一次这样做的新手。
经不起这样若即若离的折磨,池浅眼瞳渐渐蒙上了一层迷失的白雾。
时今澜揽着这人,大抵是把这件事盖了过去,没了跟进一步的动作。
那扣着项圈的手摩挲上脸颊,柔情万种的替池浅揩去眼尾积攒起的泪珠,接着便贴心,却也坏心的收了膝盖:“睡觉吗?”
刚刚同时今澜分开了唇,池浅哪里是要听这句话。
她红着双眼睛,看着视线上方的时今澜,不满又压着性子的轻声哼哼:“阿澜……”
“干什么?”时今澜故意。
“手。”池浅示意。
“什么?”时今澜好似没有听清,沿着池浅的脖颈向上吻去,贴在她的耳廓,好似捧着苹果撒旦,诱导着她说出完整的话,咬下她手里的苹果。
“手。”池浅喉咙滚了一下,顶着臊热的脸颊,又对时今澜重复了一遍。
这不可是时今澜想要的。
她似是不解的淡声说了句“碍事吗?”,接着便作势要将手拿了出来。
可手刚要抽出,就卡在了半路上。
池浅一个张手,绵软的五指竟真有力气将时今澜的手腕紧紧扣住。
反正自尊就那么一点。
池浅打定了主意,要从时今澜这里吃饱才行,红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时今澜,简直就是一隻努力控制自己,在没有命令前不可以衝过来,又迫不及待的小狗。
算了。
时今澜心一下就软了,对这双婆娑水光的眼睛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懒怠的性子不喜欢动手。
可谁能拒绝一隻用眼神央求自己的小狗呢?
“知道了。”时今澜轻声点头,拂过池浅的额发,游刃有余的撬开了她的唇。
窗外乍时吹起的风吞没了屋子里的水声,池浅被时今澜圈在怀里,项圈箍着脖颈,划过一道绯红的印记。
池浅觉得自己心跳的飞快,在某一瞬的临界点,那紧绷的脚趾倏的勾过毯子,那勉强挂在时今澜腰上的一角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隻是不知道这究竟算是无心之失,
还是监守自盗呢?
海天连成一线, 视线最远的海水好像要翻涌上天界,白色的浪花卷成天边的薄云。
风将人的长发吹得凌乱,黑沉沉的线在这光下也变得轻盈。
池浅靠在游艇一旁的栏杆上, 扬起着脸, 迎接着这份铺满自由气味的干净感觉。
海鸟徘徊, 好像知道这是有钱人的船, 一声一声, 绕飞着讨要食物。
池浅在心里笑这些海鸟的懒怠, 好像看到了同类, 将手里拿着的干麵包送出去。
一路被海鸟迎接着,池浅的心情完全放松。
她以为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紧张了, 可看着视线里慢慢升起来的几座海岛, 她心跳还是渐渐快了起来, 拿着干麵包的手握得很紧。
海鸟探出它的爪子, 差一点马失前蹄,没能从池浅手里抓走干麵包。
明明这里并不是她的故乡,可池浅望着那座小小的岛, 兴奋新奇之余,还是产生了近乡情怯的情绪。
她竟然真的回来了。
还是跟时今澜一起。
池浅略过在甲板观察海鸟的元明,看向时今澜。
这人病刚好没几天,脸色看上去还没有那么好,日光落在她发间铺着一层焦糖色, 纯粹的很干净, 风缠绕过她的侧脸,亲昵厮磨, 好一阵才朝后荡去。
好似注意到了身旁人的视线,时今澜蓦地抬眼也朝池浅看去。
她清明的瞳子平静的扫在池浅眼中, 池浅恍然一下,蓦地发现这里面没有了阴鸷。
可她什么时候被时今澜竖满警惕敌意的看过呢?
“有事?”时今澜轻声问道。
池浅摇了摇头,对自己脑袋里零零散散冒出来的画面有些习以为常了,“你以前是不是对我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