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人并排坐在一起,看到这幅样子,纷纷咯咯的大笑起来。
脑海里的画面一闪而过,池浅隻觉得自己脑袋不太对劲。
真是好奇怪的代入,怎么还有小孩的画面?
“元医生,我真的不是……”池浅听着元明刚才的话,很想澄清这个镯子不是她的,她也不知道是主系统从哪里搞来给她带上的。
“不是阿浅吗?”
元明没等池浅说完,接着便轻描淡写的反问了。
她语气平淡,温和的神情好似早已经笃定了此池浅就是彼池浅。
也是这么说着,元明伸手托起了池浅的手腕。
她细长的手指仔细摩挲过那描银的镯子,仔细而思绪万千,温声反问:“那你怎么解释这个镯子会在你手上?”
“你从小就一直带着它,后来随着你长大,这个镯子太小了,老师便把家里祖传的银子拿出来给你这镯子添了几两,把旧的镯子融了,重新打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你很喜欢这个镯子,要不是后来高中的时候学校要求,你也不会摘下来。”
说到这里,元明还有些遗憾,托着池浅的手腕,好一阵打量:“而这一摘就是好几年,也没见你再带过,直到现在它又重新出现在了你的手腕上。”
池浅听着元明这些话,眼睛里都是诧异。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差点害死自己的镯子原来就是自己的。
不对,是原主的。
可既然这东西是这个世界的,主系统又是怎么拿到的?
它为什么又要在任务完成后送给自己?
这个镯子究竟有什么关窍……
蝉鸣刺耳,几朵厚重的云从空中压了下来,遮去了白日里刺眼的日光。
池浅的目光沉沉晦涩,盯着手腕上的镯子,不由得对主系统的怀疑更多了些。
主系统究竟要做什么?
池浅面对的问题越来越多,而离她最近的还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元明解释自己死去这件事的。
但接着她就从元明口中听到了“假死”二字,圆了她的谎:“阿浅,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为什么要假死呢?”
“你知不知道老师因为你的离开,真的很伤心,也很内疚,他一直觉得是他没有好好照顾你,你不想老师吗?”元明目光诚恳而真切,就这样望着池浅,温和的瞳子里还有些落寞。
池浅心中微恸。
在那场任务里,她最对不起的人,除了时今澜,还有就是池清衍了。
他在一场冷夜里救了她,含辛茹苦的将她养大,却被系统强行征用了他孙女的身体。
最后这具身体还不珍惜,被摔下悬崖,粉身碎骨。
迟滞的感情缓缓的沿着池浅的手臂扩散,让她拾起了几缕被迫忘记的事情。
她想既然她以后都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那是不是她也可以跟爷爷重逢。
她其实也不是一个孤儿。
她还有跟她相依为命的爷爷。
元明见池浅神色微动,接着又对她追加诱饵:“阿浅,岛上现在变化可大了,周婶子的旅馆扩建了,老师的房子也翻新了。你就不想回岛上去看看吗?”
“回去其实……”池浅犹豫。
她的确想回去看看。
即使那按理说并不是她的故乡,可她却莫名对那里有一种归属感。
“谁。”
很突然的,元明的声音压了过来。
她警惕着一双眼睛,原本温和的漆黑的瞳子里突然好似聚集了万千冰凌,寒凉锋利的,隻待射出。
池浅还在茫然在状况外,不解元明为什么会突然颜色一变。
她顺着元明的视线看过去,不过是在远处看到了一棵柳树,碧绿的长绦垂在水面上,安静的随风浮动……
紧接着,一隻白皙如玉的手笼起束垂柳,从日光斑驳处探了出来。
长风在湖面推起一阵波澜,不过是看到了那隻握住柳枝的手,池浅就一下认出了被元明敌视的来人。
“我。”
时今澜出现的不紧不慢,一双眼睛平静而疏远,直落落的看向元明。
“时小姐啊。”元明见状立刻敛了神色,眼神也恢復回往日里温柔平和的样子,“您不是在公司吗?”
“结束得早。”时今澜答道。
她并没有在表明自己身份的时候停下自己的脚步。
而是说话间便走到了元明跟前,鞋跟碾过潮湿的土壤,一步迈过去,接着横在了池浅跟元明之间。
池浅看着忽然落在自己面前的影子,疑惑的眨了眨眼。
接着就听到时今澜态度冷冷的,对元明问道:“赵医生生病了?”
“是啊。”元明点头,“好像吃了什么过敏的东西,今早联系我的时候还在医院的急诊科呢。”
时今澜闻言挑了下眉,平淡的语气里透着点个人情绪:“医生也有这样不注意的时候。”
“是啊,我们医生也是人嘛。”元明依旧是笑笑,回应着时今澜的质疑,接着又表示,“刚刚我跟阿浅都检查完了,她恢復的不错,近期还是要注意保持空气湿度,不要让哮喘短时间内再次发作了,对阿浅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