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澜点头:“你睡了快一天了。”
接着她又让池浅放心:“医生来过,说你身体没有问题,不过是太累了。”
池浅听着,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
她的确折腾了好一阵子,可那个镯子……
池浅看了眼还带着自己手腕上的银镯,目光晦涩。
折腾也是白折腾了一阵,镯子没有摘下来,还让时今澜守了自己一整天。
想到这里池浅眼睛立刻铺上了紧张:“我是不是影响你工作了?你不是说你最近会有些忙吗?我现在不要紧了,你快回公司吧。”
时今澜瞧着池浅这幅样子,坐到床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了回去:“没有,我在哪里都可以办公。”
这人的声音极其平静,不是漠不关心,而是一种运筹帷幄,胜券在握的自信。
池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时今澜。
太阳在这人的背后升起,金光粼粼,她在她熟稔的领域里游刃有余,整个人好像在发光。
只是向来胜券在握的时今澜好像被什么卡住了,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一件事,我必须要在这里才能做。”
这句话里,时今澜不可闻见的笑了一下。
池浅躺在床上仰头看着她,无法避免的想到了某些事情。
食髓知味。
面红耳赤。
主要是,她们天天都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而且她才刚刚醒过来,这样进入主题,对身体健康是不是也不太好?
“哈。”
安静中,时今澜突然嗤的一声笑了。
她眉目深深的看着池浅,别有意味的问道:“想什么呢?”
这样的一声反问,让池浅觉得时今澜是不是能听到自己的想法。
她也顿时反应过来好像是自己想多了,立刻故作淡定:“我,没想什么啊。”
“你知不知道,很多时候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呢?”时今澜却不以为然,嘴角咧着一道笑意,手指轻抚,摸过了池浅脖颈上的项圈。
她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摩挲过下方的肌肤,寻找着池浅跳动的血管,暧昧而认真:“昨天的事,你还记的多少?”
是说她为了摘镯子,差点把自己的命赔进去。
还是说时今澜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跑过来救了自己。
亦或是自己为了忘记她跟时今澜之间的事情,崩溃大哭。
池浅很想说一句忘记了。
她自从成年后,就再也没有在人家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了,她知道她心里难过,但怎么就对着时今澜发出来了呢?
她在时今澜面前保持优雅的形象。
全都没了。
时今澜看着池浅这副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干脆主动把抛出去的话题收了回来:“你昨天不是说不知道过去的自己爱不爱我吗?”
“我想了一天,我不要你去想过去,我要你想现在。”
池浅听到这话,一下从刚才的懊恼中抽了出来。
她茫然又无措,心好像都被时今澜握住了,等着她,跟自己说明白这句话是不是她想的那样。
“我们重新认识一遍,好不好?”
时今澜问池浅,池浅心臟顿时砰的一下。
她望着时今澜看向自己的瞳子,看着她眼中面色苍白,而凌乱病弱的自己,心臟跳快的要死又莫名觉得自卑。
凡是后知后觉意识到潦草对待的人事十分重要,谁不想要重新来过一次的机会。
可她这样的人,可以跟时今澜重新认识吗?
她一定要重新来一次才行。
画满占有欲的花蛇吐着信子,无声无息的攀上池浅的心臟。
她好似受了蛊惑,不问清楚,也不给时今澜梳理细想的机会,一口答应下来:“好。”
而时今澜根本不用重新考虑,她只要池浅这一个答案,眼眉间瞬间绽开一层更浓的笑意。
她温和的瞳子好像吃定了池浅,露出了藏在下面的贪婪:“我们的婚礼定在今年八月怎么样?”
午后的热浪被湖面的风推远, 蝉鸣也弱了。
房间里的安静好似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时今澜的话,一字一句, 都被池浅清清楚楚的听在耳中。
她说。
她们的婚礼要定在八月。
池浅好似被灼了一下, 瞳孔愣圆。
她呆坐在床上, 就这样看着时今澜, 隻觉得她这句话跟上一句话牵扯不上关系, 不仅扯不上关系, 还很突兀。
池浅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时今澜的思绪, 嘴巴里含着刚刚被时今澜说过的两个字,单个单个的往外蹦:“婚, 婚……礼?”
时今澜的眸光里始终含着笑意, 她对池浅磕磕巴巴说出来的词点了下头, 淡声道:“我看了你们系统的记录, 先婚后爱的小世界占比很多,是个热题材。相比于这个世界里男女主的强强联合欢喜冤家的题材,等级更高一些。”
“你们这个系统的逻辑有点意思, 主角的安危关系着世界的存在,所以它们不会伤害主角。”
“既然世界已经向我倾斜,那我就直接成为主角好了。”
时今澜不紧不慢的跟池浅讲着她的计划,池浅听着,愣圆的瞳子没多少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