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时今澜似乎被池浅带离了那声“不行”,对她点了下头,却并不爽快,“不过有个问题,你要先回答我。”
“好啊。”池浅点点头。
反正现在系统事情已经被时今澜知道了,只要能让十三留下来,她回答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可现在的池浅还不知道。
有时候回答问题并不需要用口说。
“阿浅说的‘不行’是这个吗?”
一声温吞的问句略过池浅耳边,热风撩起她的长发。
还不等池浅反应,时今澜便用行动验证着她刚刚的慌张的“不行”,勾着她的项圈,吻了上去。
日光明媚, 风掠过天空,一扫无云。
十三还没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挂在瞳子里的太阳就好似一下坠落, 一阵天翻地覆下, 黑压压的混沌就突然盖过了它眼中明亮的世界。
猫咪胡须埋在长发下一抖一抖的, 十三挣扎了好半天, 才从时今澜垂下的长发钻出脑袋来。
可出来后它才发现, 这费力挣扎, 还不如让它被埋在下面。
太阳没有陨落, 世间里依旧是一片光明。
刚刚还有人说话的房间里一时没了声音,只有衣料摩擦的声音顺着沙发上画着两道身影落下。
刚刚突然而至的变动不止是搅得它十三天翻地覆, 池浅也变了姿势。
她脖颈间的项圈就这样被时今澜勾在住, 动作里写着慵懒, 不紧不慢的承接住池浅落下来的身影, 唇瓣轻吻,好似一位很会享受上位者。
十三整隻猫都愣住了,它的脑袋好像一时间处理不过这么大的信息量, 顿了好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眼前的这幅画面有多么的少猫不宜。一通吱哇乱叫,挠着打滑的地板连滚带爬的跑了。
“喵——!!(宿主!你们怎么这样啊!白日宣y!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这叫声充满了惶恐,时今澜轻吻过吻池浅的唇瓣,不由得勾了下唇。
那鼻息里的温吞顺着挤进了池浅的口腔, 每一缕都缠着时今澜的温度与触感, 叫人猝不及防。
在时今澜吻过来的一瞬间,池浅下意识的便将手横在了她跟时今澜之间。
她原本是想将这个人推开的, 可这人此刻的吻比过去都要温柔,没有无休止索取的那种暴戾, 反而是由着池浅适应,那贴在她的唇上不紧不慢的摩挲,最多不过轻吻两下,接着就又放开了。
池浅就像隻被安抚好的兔子,一开始还顾忌左右的瑟瑟抖着,不消片刻便被时今澜寻着,扣着,放下了横在她们之间的手。
穿堂风从虚掩着的窗户一吹而过,细碎的吻好像梦境一样虚浮不真实。
细微的水声在唇上画着断断续续的路径,引诱着梦境中的人追逐沉溺。
如果时今澜此刻的手没有拉着那脖颈间的项圈就更好了。
池浅这样想着,此刻正以一种臣服的姿势坐在她与时今澜的上峰。
那本应该是被她压下的人,却抬着手臂,纤细的手指顺着她的项圈与脖颈间的缝隙缓慢而上。
房间里的空调好似失了效果,池浅的血液一路沿着被拂过的脖颈烧起来。
而偏偏时今澜的指尖总是贴着一层薄薄的微凉,摩挲又轻抚,每一寸都在她疯狂跳动的血脉侧徘徊。
低伏的神经簌簌发抖,连带着人都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池浅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时今澜没有在自己的项圈上锁了。
因为时今澜就是锁在她脖颈上的锁链,是她根本逃不掉的。
温吞的清香从脖颈间散发出,时今澜轻轻在池浅唇上蹭了两下,凑在她耳边说:“你的猫反应还真是灵敏。”
如果说在卧室里听到时今澜的话,池浅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知道这隻猫是十三。
那经过刚才时今澜的几次笑声,池浅完全可以肯定,时今澜特意说的“你的猫”,是真的知道这就是十三。
池浅整个人都陷在时今澜的怀里,靠在她跟前的心臟狠跳了起来,不知道是刚刚跳的快些,还是现在。
“阿澜你是不是,能听到什么啊。”池浅半张着唇,分不清是心虚,还是情动未消,贴在时今澜身侧的手沁着一层汗。
时今澜相比来说,要从容的太多。
日光打着池浅的影子落在她脸侧,她的眼睛半明半暗。
那扣着项圈的手轻轻拂着池浅的脖颈,随着她轻声滚下的一声呼吸,不紧不慢的对她道:“比如建议你也下水泡一泡?”
池浅没想到时今澜能清楚的复述出十三刚才的话,震惊中又带着些尴尬,缺氧的脑袋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这个世界“你,你是一直都可以听到吗?!”
视线中那双泛红的杏眼上一秒还氤氲懵然,这一秒就变得圆溜溜的,慌乱的好像是当初被她捏在手里的储备粮。
当时的时今澜感觉心上漏了一个大洞,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她好像跟池清衍吵了很大的一架,却什么东西都没能带走,最后魂不守舍的,把这隻不知道怎么越狱出来的兔子带了回来。
回忆在时今澜眼中一闪而过,她抬起手来拂过了池浅脸侧散落下的长发,回道:“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