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顿,打得他不能出门,刚好给我们减少麻烦。”陆时年语气淡淡的。
陆宗沙听到这话,立刻挣扎起来:“陆时年,你这样是犯法的,我出去就去告你,你给我等着。”
“是吗?”陆时年轻轻笑了笑,“那你要不要告诉警察,你今天晚上是来做什么的?”
陆时年继续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那小女孩还是未成年,今天的消息传出去,到底我损失大,还是你声名狼藉呢?”
陆宗沙一顿,反应过来:“赵晨明那小子,那小子暗算我。”
他一开始没想着非要对那小女孩做什么,他也不知道那小女孩未成年,都是赵晨明,从头至尾推着他做这样的事情,现在他没法回头了。
他要是报警,就是自己把事情闹大,强奸未成年这样的名声,他承受不起。
甚至他完全不敢让骆行舟知道,自己有个这么大的把柄在陆时年手里,骆行舟那人是疯子,他只是棋子,骆行舟随时都可以换掉他这个棋子,就像是当初随便扔了陆乔乔一样。
“动手吧。”陆时年语气淡淡的,似乎说着什么风轻云淡的事情,“别打死了,别把事情搞大,我们可是合法商人,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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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老宅,厨房里飘出来饭菜的香味,顾寄欢把外套脱了,然后就去厨房帮忙:“奶奶,您怎么又亲自动手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月芳笑着说道,“都是他们洗菜备菜,我就动下手,你上次说喜欢我做的茄子煲,今天又给你做了。”
顾寄欢有些无奈,眸子里是一片暖色:“您要这样,以后我都不敢说自己喜欢了。”
陈月芳现如今算是彻底退了下来,在家里没事做,偶尔会下厨做饭,老人家总是说自己年轻的时候做饭也是很好吃的,这些年来手艺也没全忘。
陈月芳亲手做的菜,顾寄欢当然要表示喜欢,可这仿佛是陷入了一种循环,她只要夸两三句,这菜过几天就又会出现在餐桌上。
不过,老人家开心,也有事情做,就能不胡思乱想,也算作是一件好事。
陈月芳连声道:“你出去歇着,不用在这里帮我,我就做两道菜,你就别沾手了。”
“好。”顾寄欢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出去洗了手,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下来,才觉得终于闻不到医院的消毒水的气味,窝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
陆时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端出来,家里萦绕着饭香味道,顾寄欢穿了身柔软浅白色的家居服,棕色的长卷发随意用抓夹挽起来。
她放了手上的东西,洗了手,坐下来吃饭,暮色西沉,正是一天之中最放松的时候。
顾寄欢吃着饭,跟陈月芳聊着医院里有趣的小事儿,陈月芳听得津津有味,脸上的笑容都浓了些。
这半年来陈月芳的身体状况倒是变好了不少,祠堂拆了,也没再理会过陆家人,隻专注过自己的生活,仿佛整个生活节奏都缓慢了下来。
就在此刻,陈月芳的手机响动起来,她看到来电提示,眉间轻轻蹙了蹙:“邓凤仙……居然给我打电话?”
自从当年陆宗沙说出来真相之后,陈月芳和邓凤仙已经站在了对立面,她们两个没有见过面,也没有私下联系过。
犹豫了一下,陈月芳按了接通键,微微沉声道:“邓凤仙,你还有脸来找我?”
“陈月芳,你有什么事情衝着我来,别衝着我孙子,他是晚辈,你一个长辈对晚辈下手,也不觉得丢面子?”邓凤仙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陈月芳语气淡淡的,和对面的歇斯底里形成鲜明的反差,“你不是自诩为赢家吗?怎么现在听起来不太好过的样子?”
“陈月芳,你个疯子。”邓凤仙此刻的情绪完全稳不住,“你把我孙子的鼻梁骨打断了,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哟,这是哪个看不过眼的替我出的气啊,但不是我说,你那孙子一点用都没有,那么多股份丢他手里,简直是浪费了。”陈月芳并不介意这个时候多捅两刀。
陈月芳之前引以为傲的是陆时年,现在引以为傲的还是陆时年,除了不是亲生,挑不出一点问题,现在她不介意了,亲生不亲生也不是问题了。
邓凤仙现在是气疯了,才会打电话过来,但只是隔着话筒无能狂怒,最后也是邓凤仙被陈月芳的话刺得说不出话来,怒然挂断了电话。
陈月芳放下了手机,看向陆时年:“昨天的事,你做的?”
“他对外说自己摔的。”陆时年神色平静地慢慢吃饭,仿佛事不关己。
顾寄欢:“……”作为外科医生,她最清楚,一个人要想把自己的鼻梁骨摔断,需要多高的技巧。
当着陈月芳的面,顾寄欢并没有说什么,直到了晚上两个人洗完了澡,躺在了床上,顾寄欢才又继续追问道:“陆宗沙的事情,是你做的?”
陆时年沉默了一瞬,没有说话,她原本是想瞒着顾寄欢的,但她打完陆宗沙之后就意识到,这事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