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轮的dildo,据说许多英雄好汉都折在里头,被迫咽下屈辱,拍摄了大量不堪入目的录像。别说迪姐,哪怕我这种待了很久的人,每当路过都会刻意扭过脸不去看它。
「斗枪咱们赢了,底下正在拖坦克呢。」番茄连奔带跑地窜下楼,搂着我的腰肢欢笑道:「骑马的人发话了,说愿赌服输,会遵照约定。姐姐,你们这是去打那个男的吗?我来帮忙。」
「不必了,你去翻点刑具来倒是真的。」我合上铁门掛上厚毯,杜绝他人偷窥,站在边角等他醒来。迪姐如泥塑木雕般僵站在铁凳前,浑身不住颤抖,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总之七号屋叫她很震撼。不久之后,番茄抱着木箱进来,便赖着不肯走了,她说自己非常喜爱欣赏残忍画面,光看录像没劲。迪姐本就心怯,巴不得屋里多几个人,立即点头同意。
「这里要是有个懂皮术的人就好了,那样可以模仿出各种声调。」她清了清嗓子,竭力想要发出高大摇曳的威仪,然而却不能够。正在此时,番茄瞥了破相小子一眼,说适才他睫毛眨了一下,恐怕是早就醒了。我对迪姐做了个噤声,转到他面前左右端详。
「是的,我已经醒了,你们想杀就杀,半个字都不会回答你们!」我故意凑得很近,几乎是鼻尖相对,垂下的发丝令男孩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他已知被识破,只得硬起头皮面对。
「没想到吧?仅仅只有半天,你又掉入我们手中,这次就没有上回那么走运了。」番茄狞笑着走到他面前,狠狠甩了个耳光,然后半蹲在地,欣赏着他各种復杂表情,讽刺道:「听说你已经被毙了,怎么又活过来了呢?那是不是说,既便立即将你宰了也不会出问题?因为你原本就不存在,这就是你为什么在此的原因。我们不需要你回答问题,只想弄死你啊。」
迪姐漠然地点点头,我如同看待死猪般绕到他背后,将毡布包平铺开,慢慢地取出各种斧刨、榔头以及剪刀,整齐地摆在木桌上。每搁下一件就发出响亮的钝音。破相小子开始冷汗淋漓,双肩随着道具每一次落下,都颤抖不已。处在这种绝境,任何人都会胆战心惊。
「老子的绰号叫铁背犀牛,十六岁就混在道上,端的是守口如瓶,寧死不屈,哪怕断手断脚,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不信就来试试。」男孩将脖子一梗,面色如土。
「都跟你说了,没想向你提问,你不必开口,安静地等死就好。」番茄发出猖狂大笑,反手又是个带血耳光,然后继续半蹲在地,胳膊肘枕在他腿窝间,註视着闪烁不定的目光。
我抓起一条领带,覆住破相小子的双眼,端起斧刨挥舞,利刃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刀音。破相小子两眼一抹黑,浑身不住筛糠,哪怕看不见也竭力扭过脸去,想知道我在干什么。
「别往后看,乖乖坐着。」气氛被拉到顶点,迪姐也慢慢适应了下来,发出威严之声。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瘸子是我哥!我要是缺一个零件,他会杀光你们为我报仇的!」男孩终于被吓破胆,声嘶力竭地嚎叫起来。他所能等来的回答,便是廊道内走动的小莉莉丝们银铃般的笑声。这套心理暗示术是行之有效的,如同上医院打针,在针头扎入屁股前,人总会忍不住扭头去看,脑海中诞生出各种惊惧,年纪越小承受能力越差。
而我要做的,就是让他感到愈加恐惧,例如用刀尖划过他后脖子;对他耳语说着极度冷酷的话;故意用榔头猛敲桌面。破相小子立即改了口风,说自己活着比死去更有价值,咱们为何不向他提问呢?万一他知道些我们感兴趣的内容呢?轻易杀了岂不是太可惜等等。
「嗐,这么跟你说吧。」番茄身为一个撒谎大师,很擅长製造气氛,她左右开弓又是两个带血耳光,然后悲叹道:「即便你开口,说的也是通篇假话,不听没关系,听了反而会中招,这就是没想向你提问的原因。反正咱们也斗不过黑帮,姐妹们就拿你来撒气。」
「你滚,我要找白天打架的小姐姐对话。」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男孩已经预感到死亡迫近,他用力蹬开番茄,冲着我的方向哭叫起来:「我已经被你们残害过一次了啊,你难道还想对我这种可怜人下手吗?我的命就捏在你们手里,怎还敢撒谎,你倒是向我提问啊!」
望着他呼天抢地的丑态,我和迪姐竭力憋住笑,让耍够乐的番茄先出去,开始进入正题。对待意志力差的人,要学会胡萝卜加大棍,不可一味施加威胁,适当时刻要展露出宽容心。他闻听露西重重的摔门声,不知又将发生什么,竟吓得滋出尿来。我替他解去领带,也半蹲在地看着他,满脸冷若冰霜。他望着半天前想要刺杀的这个女人,尷尬地躲开灼热直视。
「你知道吗?我曾经是个好人,待人非常友善也很真诚。」我伸手抚摸他额头的刺伤,破相小子再度一激灵,以为这是要掐死他,我是又好气又好笑,说:「所以,当看见别人遭罪我难以忍受,因此那天才会将你轰走,可你却满脑子想着刺杀我,就这样报答我么?」
「我将人搞错了,你和那个女的都是淡金长发,身高也接近,从背后看一模一样啊。」
「呸,死到临头还敢撒谎!」我立即蹙紧柳眉,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解恨,怒骂道:「咱们都是道上混的好不好?你那时的心态,是仗着人多势眾逞淫威,才不在乎谁是谁呢。将我刺翻既能长脸又能获得别人的欢呼,早就将树林里那件事丢到了九霄云外。」
话音未落,我故作悲愤地起身,拉开牢门离去,将这间屋子留给他和穿着罩袍的迪姐。这么做是为了绝人念头,以他视角来看,彼此多少算认识的,从搁下斧刨那刻,他判断出我心肠较软,通常年轻女孩较好说话,留我在场才能保住性命。而今,却让他和一个沉默的陌生女人待着,他不知对方来路,会加剧胡思乱想,没准认为罩袍里就是给自己留下记号的恶女。那么她会对自己施予什么酷刑呢?根本就是未知数,从而立即击溃心理防线。
果不其然,当铁门合上后,里头迅即传来杀猪般的哭号,破相小子用了一长串形容词企图挽留,例如小姐姐,大美女,好心人什么的,但我还是毅然决然地走了。现在是时候找找药店老板的麻烦了。番茄无心快语提醒了我,男子虽然交代了许多,但如何保证句句属实呢?而且细细去想,答案琐碎等于什么都没说,根本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我点起支烟,开始苦思冥想,要怎么叫他吐出真话。就这般想着想着,忽然计上心来。我掏出手机翻找着缓存照片,心头暗暗狂喜。恰在此刻,屋里传来一声巨响,我忙推门进去,却见铁凳子横倒在地,迪姐不知为何正骑坐在他身上,姿态令人想入非非。
「过来帮手啊,这孩子刚才恐惧得咬舌自尽了。」她恼怒地扫了我一眼,撑开他下顎,捏着舌头懊恼道:「早知这样就该给他带上铁嘴套,幸亏发现得早,舌根没被咬断。」
「那你问出什么来了吗?」我只得上前帮手,将凳子扶正,替男孩检查口腔,问。
「连珠炮般全招了,我正打算上前给他解开绑绳,谁知他认为自己已没了利用价值,我是想结果他,这才横下心寻死。」迪姐脱去繁琐的罩袍,替破相小子抹去尘埃,哀叹道:「你看看他,比你都小,就开始混社会,不知吃了多少苦,必然是经常挨打,太可怜了。」
那么男孩都交代了什么呢?这次跑来寻衅的,原本只有铁狼和火炬联盟,但其他受过莉莉丝侮辱的小帮派,闻讯也赶了过来,打算趁机报一箭之仇。就这样滚雪球般,人马越聚越多。最初的打算是要回包裹,索要布雷德利,最后羞辱眾女一顿便偃旗息鼓。然而在清晨,事态发生了质变,那就是有个自称叫门徒的自由宪兵大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