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抱在怀里……”
“胡说，你胡说。尹履，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和你上床了？你别他妈胡说啊？”路楠自乱阵脚，“大家评评理，我根本和这个女的不熟，我他妈的都不认识她，肯定是她觊觎我的美貌，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人家也没说是上床啊？你慌什么？”
“果然男人都脏。”
“还校草呢！女朋友交了那么多，估计得了不知什么性病了。”
“真恶心。”
人们在帮助女孩。
路楠没想到他们会有那么大反应，内心的凶恶肆意滋生，他看向尹履，眼神狠厉，像要杀了她一样。
尹履似被男人的样子吓到，脚步慌张的要逃。
她哽咽着问，“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变成什么样了？啊？你说啊？”路楠大喊，面目可憎。
尹履害怕的发抖，想要转身跑走。
“别怕…”一个女孩拦下她，“我们那么多人呢！还保护不了你，他怎么对你的你尽管说，我们不会让她碰着你的。”
“真的吗？”尹履怯生生的问。
女孩很是豪迈，“当然。”
女孩亮晶晶的眼眸给了她勇气，看向昔日男友，她点点头，认真道，“路楠学长很有名，所以他主动找我搭话时，我很是惊喜。可那晚……”
她又开始哭，“他把我灌醉，我被他，被他拖上了床…恢复意识后，他说会对我负责，我一时轻信他，又投入到我自以为是的甜蜜恋爱中，可前前后后不过一个月，他便向我提出分手。”
她捂住眼睛，痛苦的蹲到地上，“我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好，我才，我才高一，我的青春刚刚开始就被他给毁了。”
人群唏嘘，曾经的温柔男神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流氓。
路楠开始害怕，“你们他妈的，能不能分清真相，他们都是来害我的?”
所有人都在攻击他，他孤身一人，不再是英雄的逞能，而是正义的制裁。
面前的场面开始恍惚，讨伐，辱骂，还有诬陷，他闭上眼，希望这是他做的梦，一切都是假的，他会大汗淋漓的被吓醒，他会怒骂，会后怕，但总归不是现在这样被人群包围，他夹在中间，爆发的不是欢呼，而是怒喊。
可睁开眼时，一切都如刚刚，冷汗浸湿了衣衫，他抬眼，看到对面两人依偎在一起，宁钰在哭，宁曦半搂着安慰他。
宁钰看起来真的好脆弱，眼睛红红的，很是可怜的低着头，宁曦着急，在一旁各种安慰，但无论任宁曦怎么哄他都不说话，只是低声抽泣。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就在刚才，宁钰还在挑衅他，礼貌的揭开过往，温柔的鄙夷嘲笑，轻易挑起他的怒气。
他要疯了。
他好似被下了诅咒，一瞬明白的是怎么一回事，他中计了，这一切都是宁钰的计谋，尹履，争吵，宁钰想让他完。
他捂住脑袋，原地打转，按住他的人被他吓到，纷纷撤开，保持距离。
“他疯了吧！”
“被刺激到了？活该。”
“应该关进精神病院。”
路楠无视这些声音，再看向两人时，他发现宁钰也在看他，目光阴翳，路楠被他盯的发怵，他停下动作。
宁钰在跟他说话，宁钰一会儿在骂他“废物”，一会儿在求他放过自己。
他当真出了幻觉。
都是宁钰害的。
宁钰好可怕，他要杀了宁钰。
“妈的。老子弄死你。”一时没在意，路楠竟挣脱人群，猛的窜过去。
宁钰连带着宁曦被他扑倒，路楠狠命掐宁钰的脖子。
怒睁着眼，紧咬牙齿，脖颈上的青筋血管像蛇蜿蜒的趴在脖子上。
他已经神智不明。
他真心要杀了宁钰。
宁钰后脑撞在地上，空气骤然被抽离，喉结，血管要被捏碎。
缓过意识，才看清要掐死他的人是路楠。
他看到路楠唬人的面庞和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
懦弱，经不得一点事，他还甚有闲工夫的在心里评价了路楠一番。
“废物。”宁钰被掐的脸涨红，说不出话，只能出点气音。
路楠一眼读懂他要说什么。
他在骂自己“废物”
凭什么，凭什么，你个私生子又哪来的资格？
路楠怒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宁钰却笑了，他轻轻拍路楠的手，像在安慰他。
宁曦眼疾手快，迅速站起身，锁住路楠的脖颈向后拽。
路楠被卡住喉咙，粗壮的手臂横在眼前，他尝到了死亡的滋味，生命被威胁，他松开宁钰。
身体被大力拉走，他像具尸体，毫无声息。
周围人一股脑拥上去。
宁曦将路楠扣到地上，扬手就是下一拳，脸颊高高肿起，牙齿被打掉一颗，路楠没力气反抗，眼神呆滞。
在下一拳打下去时，他听到了哥哥的声音。
“宁曦…”
他红着眼，很不甘心，看着身下死一般寂静的路楠，心里的冲动上涌。
可拳头终是未落下去。
宁曦被人拉开。
“宁曦·…咳咳咳…”宁钰呆在原地，剧烈咳嗽，宁曦甩开人群，跑过去。
“宁曦…”宁钰唤他。
宁曦别过头，抚摸他的后背，并未答话。
宁钰哄他，“哥哥错了，哥哥道歉，曦曦别不理哥哥，曦曦不会舍得让哥哥伤心的对不对？”
“曦曦…”
“曦曦…”
“曦…咳咳…”
“不舍得。”宁曦不甘愿的嘟囔道，继续为他拍后背。
宁钰抚上他的脸，“那曦曦让哥哥看看脸。”
“不好。”
“那哥哥还是会伤心的。”
良久，宁曦才缓缓转过头。
满脸的泪。
宁钰心疼的为他抹去眼角的泪水，“哥哥还在，别怕。”
“哥哥，我好害怕。”宁曦扑进他怀里大哭。
宁钰搂住宁曦，“哥哥没事的，不要怕，哥哥在这。”
“你刚刚都快死了…呜呜…”无尽的恐惧淹没宁曦，他的灵魂被太阳烤制。
“没事的，没事的，哥哥不会死，哥哥会一直陪着曦曦。”
“呜呜呜…哇哇呜……”宁曦放声大哭。
宁钰靠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腰。
路楠仰躺到地上，他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捏断了，左半张脸感受不到知觉。
“路小少爷，看镜头。”
手机怼到眼前。
路楠把手机打掉，“滚啊！拍什么？你们找死吗？”
他抬手掩面，“妈的，拍什么拍?学校禁止带手机，滚，都滚……”
路楠情绪崩溃。
却没人听他的话，越来越多，无数个镜头对着他的脸。
在问荒诞奇怪的问题。
“路少爷，说说这次事件发生的原因。”
“路少爷，你是同性恋吗？”
“路同学，高中生活很丰富，对此你有什么感
想?”
一切发生的井然有序，他成了屏幕的焦点。
———
“哭的太狠，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