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锦感觉自己一定是听力除了问题。她不得不再确认一遍。

“我说~你如果真的喜欢莫宗主，你可以娶她，我不介意！如果她想，她可为妻，我可为妾，我~不介意！”羽晴抬眸，抿唇看着花锦。

为了能泰然自若一点的说出这几个字，她练了整整一天。那种把自己心爱女人拱手相送的感觉让她窒息。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她比谁都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有什么办法呢！她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除了卑微的退步，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她不奢求其他，只希望能陪在花锦身边就够了。

所以她才说出了让花锦娶莫卿为妻的话，只要莫卿肯，她不介意。

“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羽晴，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花锦眉头紧锁，歉疚的看着羽晴。

“姐姐，我腿疼，想睡了！”羽晴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嫁衣收好，转身背对着花锦，捂着耳朵。

“羽晴，我知道您能听到，可…可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我不能自私的毁了你一辈子的幸福。这样对你不公平，你以后一定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姐姐，我真的困了，你走吧！求你了！”羽晴声音带着哭腔，她蜷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不住的哽咽。

“羽晴，抱歉！”花锦除了抱歉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门被打开，冷风灌进花锦的衣领，她从来没有觉得那么冷过。

花锦昨天一夜未睡，思歌带着酒过来找她。

花锦看了眼她手中的东西，并没有拒绝，请人进了屋子。

“这么晚了什么事？”花锦自己先坐在了凳子上，也不管思歌。

思歌倒是不介意，跟着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我没有事，但是你有没有就不知道了！”思歌粲然一笑，取了两个杯子，将酒倒满。

“这是你要的武林大会的请帖！”思歌将东西丢在桌上。

花锦并未说话，将东西收了起来。

“那件事不再考虑一下么？我觉得现在没有必要这样做，卓宁那边最近没有动作，怕是憋着什么大招。”思歌独自饮下手中的酒。

“当是我给她的补偿！”

“花锦，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你无情，还是说你滥情。”思歌调笑的摇头。

花锦睨了她一眼，两句话，没有一句是好的，为什非要重复两次。

“什么时候去退婚？”

“等虞司那边处理好，我就去亲自去空禅派！不然我怕被有心人钻了空子。”花锦只是把玩着杯子，并没有动作。

思歌看了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羽晴真的不错？”或许作为过来人，有些事情，她看的比花锦要清楚。

想一个爱自己的，比找一个你爱的人更重要。她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问题来临的时候，爱你的始终会站在你这边。即使千夫所指，仍旧还有退路。而你爱的，往往会站在製高点，趁其不备，狠狠的给你最后一刀。

花锦抬眸轻笑，“你也这么觉得？”

思歌撇撇嘴，不可置否。“如果非要她和莫卿之间选，我会建议你选羽晴。她…很喜欢你。”

世间证明爱的方式有很多种，金钱，权利，承诺，但在思歌看来，都不如羽晴这种来的直接。起码，她看重花锦，比命重要。她不知道羽晴为什么那么喜欢花锦，但这种喜欢一定是真的。

“可你不是我，她是飞蛾，我亦是。”

“呵~明明可以做蝴蝶，你非要做飞蛾，随你呀！反正最后受苦的又不是我！”思歌耸耸肩，花锦的脾气她清楚，她只是说说自己的想法，可没有让她真的听自己话的打算。

花锦无奈苦笑。

话已经同羽晴说清楚了，为了避免见面徒增烦恼，花锦白天就往妖界跑。晚上天黑才回来，一连跑了四五天。

这天晚上，人还没进门，就被游白枫逮个正着。花锦看到她身后站着的月霞，面色不善，拔腿就要跑。

“花锦，你再多动一步试试！”月霞沉着脸，冷声开口。

花锦笑眯眯的转过身子，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姨母。

“给我滚进来。”月霞走在前边，游白枫跟在后边。

她给游白枫递了个颜色，对方视而不见。

花锦觉得这次的事情恐怕是有点难办。

花锦跟着两人一路就走到了羽晴的房间门口。

看着犹犹豫豫的花锦，月霞毫不客气的抬手，一把将人推了进去。“滚进去好好看看。”

月霞语气冷醒，开口呵斥。

花锦看着躺在床上的羽晴，她穆的怔愣片刻，“怎么会这样。”

床上躺着的羽晴，面色惨白，原本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上，此时能看出分明的棱角。她瘦的太厉害。花锦恍惚觉得像是两个人。

“花锦，你在问我么？”月霞眉头紧锁，要不是知道这是姐姐亲生的，她非一掌劈了她不可。

“可是……我的错！”花锦本想说上次她看见她还不是这样的，可话到嘴边，黏住了，说那些有什么用。不用想也知道，羽晴这样都是因为自己。

她难以想象，以前总是像太阳一样的人，也有一天会因为阴云密布而收敛起所有的光芒。

而罪魁祸首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