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于是叶星河抬手关掉灶台开关,没等池在水反应过来,又夺下她手里的锅盖,“砰”的一声扣在锅上。
“没熟呢!”
“出去。”
叶星河说完没再看她。
池在水后退一步,呆愣愣地看着叶星河把她的“大作”倒掉,然后洗手、小心翼翼地从蛋液中挑出碎蛋壳,熟练地给西红柿去皮,切块。
本该在舞台上拿麦克风的手这会儿沾着水珠,修长的手指扣在西红柿上,指节和刀之间不过毫厘。红色的西红柿趁得叶星河手更白了,刀起刀落间,瞬息前还圆滚滚的西红柿变成了小块。
池在水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这双看上去花了很多心思保养的手怎么看怎么不该出现在灶台旁。再说了,她是客人。
她试探着开口:
“要不我来?我不能让客人做饭……”
叶星河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我怕你下毒。”
“怎么可能,刚才真的就是两个意外,你相信我!”
几分钟后
池在水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托着脸,盯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西红柿鸡蛋面:
“我没想到你这么会做饭。”
“我也没想到你这么会做饭。”
叶星河把“这么会”三个字咬的很重,视线却一直落在鸡蛋面上。
池在水撇撇嘴,又接着说:
“我刚才,想煎两个鸡蛋放里面来着。”
“你是指刚刚那两坨黑乎乎的东西?”叶星河抬眼看向她,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答。
她拿筷子的手一僵,眼角都耷拉了几分,抿抿嘴,还是说道:“尊重一下好吧,那叫煎鸡蛋。”
叶星河没理,只是低下头,嘴角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微微勾起。
“我该回去了。”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叶星河开口。
池在水闻言一愣,干张了张嘴没说话,把碗摞在一起,抓起了桌上的钥匙。
“我送你。”
大抵因为时间有点晚,池在水这会儿整个人没精打采,像只被骂了的小狗。
“不用,我叫车了。”
叶星河说着打开约车软件,订单信息发出却看见“平台正极速为您派单”几个字。她一愣,却依旧自然地把手机装回口袋里,起身朝玄关走去。
“可是外面还挺堵的。”池在水忙不迭地把手机递给叶星河看,地图上她们周围的路况依旧深红。
“要不,”她顿了顿,“你别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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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见有评论的小红点,激动地点进去却没看见o(╥﹏╥)o。我没删过评论,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了o(╥﹏╥)o。
窗外落雷乍响,轰隆轰隆地盖过了池在水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看窗外,乌沉沉的风卷着豆大的雨滴,青叶子味顺着只开了条缝的窗子钻进来。
叶星河头微微偏向池在水,问道:“什么?”
“我说要不你今天别走了,住这儿吧,外面雨挺大的,还堵车。”于是池在水又添油加醋地重复一遍,看向叶星河的目光灼灼。
“不用。”
叶星河避开她的视线,转身便要离开。池在水见状忙叫:
“诶你别着急啊,我送你!”
说着囫囵两下蹬上鞋,抓着钥匙就要跟着叶星河出门。
“不用送了,楼下堵车。”
叶星河依旧没看她,动作却慢了几分,手虚按在门把手上,像是在等什么。池在水没猜到这下,向前抢出的步子迈得很大,好险不险才刹住车,没撞到叶星河身上。
不等叶星河说话,池在水先把脸急红了,嘴上却不服输地嘟囔着:“这么晚了非要走,又打不到车,怎么能不送你嘛。”
这下叶星河也不着急走了,好整以暇地倚在门上,抱着肩膀等池在水接着开口。池在水依旧嘟嘟囔囔:
“天天下雨,没一天不潮。”
“开出去堵,开回来也得堵,真受不了,明天就搬家。”
“破地方破城建,没见过十一点多还堵成这样的地方。”
叶星河这时开口,扬起下巴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你家表停了。”
池在水一愣,转过头去看看挂钟,又看看叶星河,一脸茫然:“我知道啊,我搬来的时候就是坏的。”
接着她眨眨眼想了想,又接着说:“不过现在确实十一点多了,”边说边按亮手机屏幕,把时间怼到叶星河眼前,“看嘛。”
十一点三十二,和挂钟上的时间恰好相同。
“这么晚你一个人约车回家不安全,你又不想留在这儿,怎么说今天也是我叫你出来的,也该把你送回去。”
“你说什么?”叶星河又问到。
池在水心底暗自纳罕:这人什么时候耳背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今天是我叫你出来的,怎么说也该把你送回去。”
话音才落就发觉不对,她抬头看向叶星河,看她整个人倚在门上,松弛感从微微上扬的嘴角溢出,整个人没有半分要出门的架势。
“上一句。”
她听见她说。
于是池在水恍然大悟,挑起眼睑对上叶星河的双眼,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你就留下嘛,求你了。”
——
站在衣柜旁的池在水看着面前一溜版型相似的宽大t恤,真真实实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挑出这件,觉得陈旧,挑出那件,又嫌弃衣角磨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