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乱地编了名字,骗小孩一样哄你。
之后,车穿过高低起伏的坡地,满眼又是密密麻麻的棕榈树,一切变得没有那么新奇。
很快,午睡的困意逐渐冲淡最初的兴奋,你安静下来,上下眼皮忍不住打架。
即将进到市区,秦鸣拿起了电话,打给住在城北的心理医生。
估计那个医生才午睡醒,声音听起来昏昏沉沉,“你们准备来了吗?”
“是,我们要进市区了。”
“好,就按发的地址来吧。”
十几分钟后,你被秦鸣叫醒。因为没睡饱,皱眉打了他几下,嘟囔着让他不要烦你。
“小果,我们到了。”
“不去了…唔…要你抱我。”你张开双臂,狡黠地看着他。
秦鸣笑了笑,弯腰搂着你,轻松地抱了起来,还把裙子下白皙的腿曲了曲。
“就你敢对我耍小孩脾气。”
“那你放我下来。”
秦鸣不放,固执地要抱着你上去。你把头搭到他肩上,双颊红扑扑的,像傍晚的云霞。
经过二楼楼梯角时,有一个马来女人和马来男人在接吻。
那是个漂亮的马来女人,长着乌溜的长发,包裹着纱笼的身材像黑色曼巴蛇。她勾着那个男人的脖颈,把脸迎向他的唇,若无旁人地、热烈地亲吻着,像一页电影海报。
你匆匆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到秦鸣颈间。
秦鸣无声地笑了笑,低声说下次他出门前也要给你献吻的机会。
你不说话,轻轻地朝他脖子咬了一口。
马来医生住在四楼,他的诊所室也在四楼。秦鸣抱着你上楼,也不怎么喘气,体力是该死的好。
约好的医生也是马来人,身材瘦小,戴着白松谷帽,操着一口并不流畅的国语。他对你用了催眠疗法,失忆有没有得到改善还不清楚,但消除疲劳的效果似乎不错。你只是睡了一觉,感觉肩膀要比之前轻了不少。
下了楼,太阳依然暴烈,白晃晃地挂在头顶,好像要把地表上的一切活物都烤干。
你觉得酷热难耐,让秦鸣去买水。他让你乖乖待在车上等他。
有个卖甘蔗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隔着半开的车窗和你搭话。因为他不怎么会说普通话,只能在蹩脚的国语里掺杂上一些英语。
车里的中控台上正好放有一点零钱,你就要了半根甘蔗。他一边细细地帮削了甘蔗黑紫的皮,一边变得健谈起来,问你觉得马来怎么样,又问你喜不喜欢马来。
单词和语法被风剪接得支离破碎,语音中有一股亲昵的气味,好像是在挑逗。
“马来挺好的。”你敷衍地答他,连忙接过削好的甘蔗,把钱递给他。
“谢谢你,美丽的小姐,祝你旅途愉快。”
甘蔗是这块经常落雨的热带土地所孕育出来的产物,清脆甘甜。
秦鸣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啃了甘蔗的三分之一。他把水递到你手里,没问你哪里来的甘蔗,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你拧开瓶盖。
“你要不要吃甘蔗?刚才有个马来人过来卖,很甜的。”
“我不吃。”
“……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秦鸣眼睛只盯着前路,吝啬地不看你。
你不再说话,把啃了半截的甘蔗放在中控台上,转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车子经过一片满是沙石的弃坡,那里长着一棵营养不良的木瓜树,枝叶黄萎,挂着几颗永远长不大的青木瓜。
你看得难过起来,眼眶开始湿润。
此时,雨突然下了起来,且雷电交加。空前的大雨迷糊了去路,秦鸣只会把车停靠在一座古旧的牌楼附近,上面有着黑色的烟熏痕迹。
车里暗郁如夜,他看见你晶亮的眼珠,带着晃动的水色。
秦鸣气得更是火大,径直捏住你的下颌,俯身对着你果冻般甜软的嘴唇啃咬下去。
“唔……!”
长舌先撬开齿关,勾缠你的软舌。下一秒,他纵容犬齿剐蹭软舌,听见你轻声痛哼,转头又去欺负你的唇肉,咬破唇皮,吸吮血丝,恨不得把你全部吞下。
被吻得气喘吁吁。你却没有推开他,双臂搭他的肩膀,把他搂得紧紧的。你不怕他骂你,只怕他不理你,怕他把你当空气。
暴雨噼里啪啦地拍着车顶。车内开着空调,但空气逐渐变得闷热。你抱着他的头,允许他对着自己的细脖又亲又舔,“嗯…老公,你为什么生气?”
秦鸣停了一瞬,仿佛被提醒不要沉溺美人计,舔吻的动作变得不温柔起来,对你又啃又咬。
“啊…疼…不要咬……”你皱眉,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
秦鸣索性坐正身子,冷眼看你。
你讨厌他这副模样,又隐约知道好像是自己的错,觍着脸去握他的手。
他不躲,你便紧紧握着,委屈巴巴地与他对视,“我错了,老公。”
“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你摇摇头。
“我说过,不许和陌生人讲话,也不许乱吃东西。”
“……可是,我当时很渴。甘蔗也是我看着那个马来人削的,没有不干净。”你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抬头看他的脸色,又大胆地朝他脸上亲了一口,讨好地说:“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阴郁乌云被撕裂一道口。秦鸣的脸色明显好转,问你:“要不要喝水?”
“要你帮我拧开。”
秦鸣拧开瓶盖,把水送到你嘴边。你也不扭捏,张嘴要他喂。
咕咚咕咚。
“小果,你要听话。”他抬手帮你擦去唇边的水泽,动作轻柔。
“嗯,我听话。”你轻轻地握住他的手,笑得像发光的风信花。
秦鸣猜得到卖甘蔗给你的马来人是个男人。
虽然马来男人有四个妻子的配额的事情与他无关,但是该死的臭虫竟敢觊觎他的女人,他绝不可能不当一回事。
所以,他向那个马来医生要来了楼下的监考记录,找到了那个卖甘蔗的马来男人,深刻地“教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