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谈云舒预料到的那样,君灵集团的那几个本来“中立”的高管露出马脚,觉得她没有一个总裁的责任,还拿她去澳洲会同性女友的事情做文章,妄图用性取向来打压她、拉拢别人。
有个别高管明显有些动摇,但看了其他人睁隻眼闭隻眼的反应,又立马噤声。
谈云舒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从小还不是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将这样大一个集团从亏损扭转到盈利。
而且还有小道消息,小谈总已经拿到了谈云煦的犯罪证据……
一时间,君灵集团人心惶惶。
另一边,沈氏集团的高管也在向沈映之施压,沈映之本来上位时间就短,她的堂哥堂姐暂时搞不掉她,就想着先卸掉她的心腹,给她一点教训看看,而方逾就是最该被解决掉的那一个。
会议室的氛围肃然,沈映之脸色很难看。
“想让我停方逾的职,让别人负责澳洲这个项目?”沈映之把文件往桌上一摔,轻嗤了一声,“你们打的什么算盘我会不清楚?那行啊,觉得方逾业务能力不过关是吧?正好,我这里还有你们以往的工作数据,我看看到底是谁在给公司拖后腿……”
她指名道姓地点了几个代表出来,一字一句地说出他们过往的工作错误,末尾又嘲讽地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太年轻压不住,可偏偏我最争气,要不然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怎么会是我?而不是我那堂哥、堂姐?”
她冷着一张脸:“至于方逾的性取向一事,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人家里孩子老婆热炕头却在外拈花惹草,惹毛了我,我不介意给你们抖出去,看看谁更丢脸。”
看着这些人如猪肝的脸色,沈映之这才笑了笑:“所以诸位现在怎么想?”
周六的下午,谈云舒跟沈映之打了通电话,互相对了一下进度。
电话挂断,谈云舒看着海港的风景,眯了下眼,过了会儿才回到床上,将还在睡午觉的方逾抱着。
方逾嗫嚅着:“怎么了吗?”
“没事。”谈云舒闻着让她安心的香气,“只是觉得现在很幸福。”
方逾弯了弯唇:“我也是。”
—
不同于两人的幸福场面,“阿芹早点”的氛围剑拔弩张。
店里今天提前放上了休息的牌子,店员也都提前下班,现在店里只有崔婉和方芹,以及在后厨准备着随时上场的凤燕。
崔婉把网上关于方逾和谈云舒恋情的讨论都截图打印下来,现在它们在餐桌上,她往前推了推,从容开口:“方姐,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女儿不是同性恋,但你可以带你女儿去看看心理医生,这个钱我来出。”
许多早餐店都有一股难以言明的复杂味道, 并不好闻,但“阿芹早点”里飘着干净的面食香气,而且这里墙面、桌面和地面都很干净, 没有乱扔的垃圾, 谁看了都会觉得放心。
有些无聊的食客本想着下午也来这里吃点,让人意外的是店门已经关上了, 有方芹联系方式的熟客直接掏出手机,在门外打着电话想要问问具体情况, 别是遇到什么事了吧?以前可没有这样的情况。
方芹的手机放在餐桌上,她提前关了铃声, 只是屏幕亮起来很难让人忽略,她盯着崔婉,接听了这通电话,说话的口吻一如既往, 让熟客听不出异常, 但面色微寒。
不多时, 通话结束。
崔婉又把文件往前推了推,语气听起来很诚恳:“方姐,我们都是为了孩子好, 你考虑一下?难不成真要让方小姐是同性恋的事情被街坊四邻知道?”她收回手捏着帕子, 又笑得温婉,“我可以给她请全国最好的心理医生,让她回归……”
“我不考虑。”方芹冷着声,直截了当地打断曾经雇主的发言。
当初从谈家离开过后,她们再也没有见一面, 现在再见却是这样的时刻, 方芹顿时觉得有些魔幻。
“你先看看这份文件再说, 里面全是对方小姐和我女儿的讨论,趁着事情没闹大,我觉得方姐你可以先采取一些措施。”崔婉面不改色,保养得当的一张脸上还挂着笑,“以前她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小打小闹着玩就算了,想来也是我们做长辈的错,当初没有及时干预,要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你说是不是?”
“是什么是?”
方芹的脸上留下了不可忽略的岁月痕迹,皱纹也比崔婉的多了许多道,皮肤也要黑许多,可她的眼睛很清明,她说:“我支持我女儿的任何选择,谁像你一样什么都要插一手?谈小姐知道你自作主张来找我了吗?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可以跟她打声招呼,正巧我之前去京城的时候还跟她吃过饭。”她看着崔婉的脸色越来越差,言语的力度并没有收敛半分,“你女儿就是喜欢我女儿,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崔婉紧紧地捏着手帕,指尖都泛白,她的视线牢牢地锁着对面坐着的人,没有慌了阵脚,而是笑了声:“也是,你们家攀上我们家实现阶级的跨越,你自然是要抓住机会,不能承认这是病态的,像我女儿这样好的人选,方小姐以后是不可能遇到了,是得攥在手里才对。”她眯了眯眼,面色也沉下来,“隻恨我之间当初选了你来我们家里当住家保姆,要不然,你哪儿能想到让你女儿来勾引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