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从未存在过。
夏梨连她的样子都没看清,隻记得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微风卷来一片鸦羽,飘入窗内,慢慢的飘落在她的膝前。
地上破碎的玻璃在黑羽落下的一瞬间化作了齑粉。
夏梨捡起了黑羽毛,掌心依稀带着那个人温暖的温度。
脑袋似乎是清晰的,又有点混沌,心还在砰砰乱跳,她也分不清楚,那是劫后余生紧张下的生理反应,还是那个陌生存在的一句“下次不会了。”
平地起波澜。
很久,很久才平静下来。
梦吧。
嗯。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呢,怎么可能有人长黑翅膀还飞上天,骷髅人会发元气弹又特么不是龙x片场——她肯定是太累了躺下结果现在还没睡醒。
“我说……你跪着不冷吗?”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还是有些虚弱,“我看你脸怪红的。”
夏梨捏着羽毛,面无表情的“pia叽”一巴掌打脸上。
沃日,真疼。
不是梦啊。
那声音“噗嗤”一声,“傻x。”
夏梨:“……”这个声音?
居然真的不是梦?!
夏梨绝望的看着碎了一大片的落地窗,宛若车祸现场的狼藉房间,“这么大动静……不是梦为什么没有人来?”
那声音又说:“我刚刚用结界把动静封住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个屁啊!
夏梨窒息:“所以你又是个什么玩意?!”
那声音说,“我不是玩意……”
“呸!你才不是玩意。”它一下反应过来了,恼羞成怒,“我是七喜!”
夏梨:“……七喜?七喜不是饮料吗?你逗我呢?”
七喜也觉得引人误会,连忙说:“我说我的名字叫七喜。”
夏梨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你那么牛逼,怎么不叫芬达。”
七喜说:“芬达?芬达一般吧,其实我觉得百事可乐比较好听,但是好像太亲民了,不太高贵。”
夏梨:“……”你想高贵你怎么不叫依云?
夏梨突然回过神来:“谁问你名字了?我问你是个什么啊?”
七喜:“噫?你不知道吗?我是你的吊坠。”
夏梨:“??!!”我应该知道吗?!
七喜大概也觉得有点突然了,讪讪地说:“哦,好像还没自我介绍哈。”
它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我是寄生在吊坠上的法则之灵,是能将你的力量具现化的存在。”
“句句说的好像都是人话。”夏梨面无表情,“我为什么就是听不懂呢?”
七喜:“反正……以后你就懂了。”
夏梨从脖颈掏出了吊坠,六芒星的中间,灰色石头氤氲着模糊的光。
夏梨:“……”
为什么六芒星要叫七喜。
她妈果然是在骗她的,祖传的项链叫七喜,叫七宝都比七喜真实。
所以,如果不是梦的话,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夏梨把黑色羽毛放到了床头柜上,拿了扫帚开始面无表情的扫地上的玻璃渣,“行吧,七喜是吧,鉴于看了那么多智障漫画,下面你是不是要引导我拯救世界了?”
七喜:“……”
你这么坦诚它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啊喂。
“是这样的……先说你吧。”
“你是这个时代应运而生的恶魔使。”七喜斟酌了一下语言,“就像前面说的,我是因为你的存在而觉醒的法则之灵。”
法则之灵?听起来还挺厉害的。
夏梨拿着扫帚,觉得有点意思了,“然后?照你这么说,我要怎么拯救世界?”
“如你刚才所见到的。”
“你能看到的那些书。”
“全部都是恶魔。”
夏梨拿着扫帚的淡定动作停下来,看着在她身周漂浮的书,随后视线慢慢外移,空荡荡的落地玻璃外,数不尽的书在银白的月光下蔓延到了黑暗的天外。
望不到尽头。
——都是恶魔。
夏梨扔了扫帚,往床上利索的一躺。
七喜:“……你干嘛?”
夏梨:“啊世界要毁灭了,我先瘫一会。”
七喜:“……”你不是要拯救世界么?!
“你起来,我还没说完呢。”
夏梨咸鱼躺,“没有什么好说的,世界要毁灭了,我决定睡醒后好好的挥霍一下。”
七喜决定让她面对现实:“你要挥霍你兜里的两毛钱?”
夏梨突然自信,“其实我银行卡里还留着五百块存款充饭卡呢。”
七喜:“……”
真有钱jpg
七喜说:“你……不要担心,这些恶魔都在封印状态,是不会突然跑出来的。”
夏梨利索的爬起来继续扫地。
“除非身为恶魔使的你将它们实体化。”
夏梨:“怎么会我又不傻哈哈哈……”
“实体化的条件是有意识的触摸。”
等等。
……
七喜:“你怎么又瘫床上了?!”
夏梨想到了暑假的二十块钱冰棍,生无可恋。
七喜也有点生无可恋:“总而言之,我也不求你能拯救世界,只要保护好自己和我就行了,毕竟你的身份太敏感了,一旦被有心人知道,处境会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