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错了,”严佳佳哪里喜欢跟她掰扯,“找我啥事呀?”
“如果我感冒了,你会主动帮我买药吗?”
这…
严佳佳反问:“你不是有个小药箱子吗,里面啥药没有?”
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晕车药,甚至还有弹力绷带和大把大把的创口贴,上次翻出来的时候,一打开盖子,齐刷刷掉了一地!
沈中阳还定期补货。
“那万一…我想试试别的口味,比如…为什么消炎药我一定要吃阿莫西林呢,我想吃头孢,为什么一定要是999感冒灵呢,我想吃桑菊!”
她说得神色认真,无理取闹的别出心裁。
严佳佳听得都乱了,头有点大:“你点菜呢,祖宗!”
还换个口味,你怎么不换个脑子?
当然这话不能说,炸毛的小猫得顺着毛撸。
于是严佳佳换了副面孔,竭力温柔说:“会呀,你想吃啥,给你买啥。”
闻遥好像听出了后面的句子。
“你要耗子药,绝不给你买砒/霜。”
事已至此,这话已经没有可信度了。
闻遥叹了口气:“唉,你转回去吧。”
工具人严佳佳:“……”
有一句妈买批不知道当不当讲,当然看看闻遥就知道这句话不当讲。
严佳佳心累地转了回去,尝试把自己断掉的思路拚回去。
闻遥小姑娘的忧愁来的猝不及防,又很意外,她知道严佳佳是怎么样的脾气,也没有失望。
她也知道如果拿这问题去问段思远,得到的回答应该…不,肯定是“会”。
可是…
这样…
怎么感觉更遭了?
闻遥糟心地把书页拍上,心底不太服气。
她想,我怎么能和她们一样?!
可她又想,我凭什么不和她们一样?!
小姑娘不明白,小姑娘隻觉得不开心。
小姑娘不开心了,就喜欢拉着人一起疯。
闻遥最近几天更闹腾了,严佳佳觉得头大,她一个生命在于静止的人,体育课被拉着跑圈,傍晚被拉着打篮球、打羽毛球,运动量岂止是剧增。
严佳佳满脸是汗,认真问闻遥:“我是不是瘦了?”
她觉得她现在一戳就要碎掉了。
闻遥看了看她比自己稍厚的体格,替她开心:“好像是诶!”
闻遥拿指尖戳戳她的肩膀:“看来…打羽毛球效果很好啊!”
可不是很好嘛!
和闻遥打球,每次都用要把球拍抡出去的那个力道,可不是瘦肩膀嘛!
确实没有女孩会觉得自己瘦,但是严佳佳在这样的压榨下,还是瘦的心不甘情不愿,突然怀念起胖胖的、肉肉的生活。
至少手不酸、腰不疼、腿还有劲儿。
可能白天太累了,又学习又运动,严佳佳夜晚入睡变得特别香。
“你知道吗,你最近晚上睡觉打呼。”闻遥被她的呼声弄得睡不好,眼圈都青了,脸色比平日更白。
严佳佳不知道啊。
“没事,”闻遥笑眯眯地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措施,“昨天我听着实在烦,就把你的被子往上拽拽,掀到你脸上。”
然后呼声就没了。
严佳佳无奈了,被呼声吵醒隻是借口,闻遥这个小姑娘心里装着事儿才会睡不好。
严佳佳问:“…怎么最近不找小女神了?”
分明之前还粘人家粘的不行,一口一个“段思远”、“远远”,听得她都膈应了。
“我为什么要找她呀?”闻遥转眸,眼里有昳丽的光,“我和她…很熟吗?”
单纯稚白的语气,乌黑漂亮的瞳孔,她隻这样说着没心肝的话。
“不熟吗?”
严佳佳有点震惊,这祖宗变起心来可不要太快了。
闻遥垂了垂眼眸,盘着腿坐在观景台上,小小一团,怀里揣着一瓶矿泉水,说:“她觉得不熟。”
这话更没道理。
严佳佳一眼能看出段思远对闻遥的偏心,哪里又来的“她觉得不熟”呢?
闻遥又开口:“而且…”
严佳佳:“嗯?”
“而且…我最近在思考一个很深邃的问题,”闻遥一字一句,“有关人员,应当回避,以免影响我思考的结果。”
“什么深邃的问题?”
严佳佳一朝没注意,思维被带着跑,然后想,有用…深邃…形容问题的吗?
“事关机密,不说。”
怎么问都是无可奉告。
严佳佳又不好抛下闻遥一个人,闻遥落单了,就可怜巴巴。
她陪闻遥一起长大,虽然看着她娇纵任性,却也很有感情。
小时候的闻遥就长得跟娃娃似的,漂亮可爱,扎着小揪揪,别着花里胡哨的发卡,穿着蓬蓬的小裙子,声音软软的,眼睛大大的,张牙舞爪的样子也特别萌,更别说她还爱笑,性子又野…然后被变态尾随了。
上了学的闻遥还是很漂亮,严佳佳那时候和她关系已然不错了,有次上小路,看到她泼了一个骑着电瓶车的老爷爷满身豆浆。
那是景记新出炉的豆浆,烫的闻遥一口都喝不了,全泼在老爷子身上了,他被烫得嗷嗷叫,连车子带人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