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南仲的话,己妲愣了许久,随之一笑,转身离去,“哦对了,”回头坏笑,“刚刚咬将军的时候觉得将军手臂上的肉又紧又酸,这印子怕是没个三年两载不会消失,将军可要当心你家夫人呀。”己妲暗笑,女子都是醋坛子,更何况他家那位娇妻。
“”南仲愣住,呆呆地站在哪儿伸出手撸起袖子愣看了半天。
书楼很大,吴世齐在最外侧那一层书柜翻书查找,侧耳微动,听见了轻缓的脚步声,吴世齐抬头将书放下合了手躬身,“娘娘。”
“多年未见,先生还是那般爱看书。”
吴世齐淡淡一笑,“多年未见,娘娘比以前更好看了。”
他倒是直言不讳,也不怕。
“先生也是,少年郎多了几分稳重,更显成熟了,先生的才貌想必提亲的宗室都将吴府的门槛都踏破了吧,”己妲笑了笑,镇住,“己妲倒是好奇这天下哪家宗室女子能够有幸入先生的眼。”
赏识夸讚的话他听多了,也就索然无味了,“世人皆可入臣的眼,于臣来说人和人都没有区别,只是臣披着这身皮囊,是配哪家女子都配不上的。”
吴世齐贬低了自己身在朝堂的身份,将天下人抬高了一等,这样的人很少见,但是她不意外,因为吴世齐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先生这话未免说的有些言重了些,在己妲看来”
她不知道,吴世齐已然心有所属,这样的话又怎听得下去,遂躬身将双手举在了头顶,“臣无心儿女私情,唯心系天下与朝堂,为天子分忧,为百姓谋福。”
硬生生将她的话给堵了回去,蓝色的眸子转了转后己妲才注意到他身前垂着的双鬓,白如雪,“先生”而吴世齐的性情似乎也变了不少。
眸子里多是哀愁。
吴世齐抬头,“嗯?”
眉头轻皱,“先生这双鬓的白发?”
她不知道,吴世齐前些年是一头白发,就在前年还是斑白,如今身后披着的头髮都已经长回黑色,唯独这双鬓不见好,“许是因为臣想事想的多了。”
吴世齐云淡风轻的说着,己妲心中疑问,可也不好过问,“先生这身子,可要好好爱惜些才好,国事虽重,可身体也是要紧的,顺了国事坏了身子,大商就少了一个贤臣,岂不得不偿失。”
几年不见,女子不仅人长开了,连说话都不一样了,时过境迁,吴世齐自笑,唯有他一个人顽固不化,醒悟的太晚,“谢娘娘关心。”
己妲走后吴世齐捧着自己的双鬓松了一口气,“鬓白是为谁为谁”
曾亲眼见挚爱死在自己怀中,于是一夜白头,黑发渐生,情愫暗生,他又再一次失去了,行医多年,他知道这双鬓再也不会生出黑发了,无论是因为谁。
“你与她相识?”身后南仲从书柜后现身问道。
吴世齐放下双鬓,“去崇城断案那年在沫城碰见了,恰好她也要去崇城就稍了她一程,结果少年时的王似乎对其一见倾心。”
吴世齐转身说着自己的见解,“她不似那些艳丽女子,亦也不会作出妹喜那种魅惑君王的事情。”
吴世齐又仔细的瞧了瞧南仲,望着门口,“她与你”遂大惊,“不妙也,你还是少与她接触,天子纵使对我们信任有加,可这种事情谁又能容忍呢?”
南仲挑眉,“连你也这么认为?”
吴世齐摇摇头,“不是我这么认为,是外头这么传的,自你护送回来军中传出的,天子都视而不见选择了相信。”
“这种话也信得?”
“不是信不信得,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可这事传的多了,就不好了,况且你今日朝议上的反声,知道的知你真心为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避嫌呢。”吴世齐探了探竹简上的灰尘,“总之,你离她远些就好了。”
他何尝不想离她远点?南仲攒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右手,这如何是他想就能的啊,那人不放过自己,身为人臣又有什么办法?
总之他总觉得自己是被她玩弄于股掌间了。
“若是,她不肯放过我,又如何?”
吴世奇一惊,“什么意思?”睁大了眼睛瞧仔细了南仲,“你和她结了什么梁子,她不肯放过你。而且你对女子,应当不会才对,而她也不是那种人。”
南仲轻闭眼摇头,“事情远比你想的要复杂,和离谱。”
吴世齐扰头,“离间君臣之事,对她也没什么好处”转念一想,“入商前,有苏首领阶层曾困于渭水丰京,丰京坐镇的是次子姬发,以姬发狠心的性子,也不至于与她说这些,她也没有道理为西周做事。”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南仲转身。
吴世齐想了想,“侯爷还是回去与夫人商量商量,忘归楼的消息要比那些安插在诸侯身边的细作可靠得多。”
南仲迈着的步子停了下来,扭转着头,不仅眉头深皱,连脸色也难堪的很。
此番惹得吴世齐哄笑,“我倒是忘了,侯爷惧内!”
丞相的私生女
南仲并没有将吴世齐的话放在心上, 无论他说什么,他都拉不下哪个脸去找子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