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就已经死了一个甲字杀手。
这天下除了武痴南仲,还有谁?
风中立,人重逢
十日后
南仲从噩梦中醒来, 摸了摸额头,凉嗖嗖的还有一头汗水,擦了一把汗, 穿上衣服就出门去透气了。
她不记得自己躺在这趟了多少天了, 她隻记得应该有不少天, 而这些天起居都是院里这个女子照看的。
那日强行给自己处理了伤口, 之后就数日下不了床了。
这院子好像不常有人来,他记得好像是风月楼, 花魁的别苑?
他素来是惋惜这些风尘中的女子,可是也从不踏足这些烟柳。
“你能下床走动了?”小裙抱着孩子,见南仲出来了, 问了句, 接着又道:“姑娘去外面应客了,你饿了么?”
“不,这些天, 麻烦你了。”
小裙摇摇头,“我倒是不麻烦,伺候人惯了, 若你要谢, 就当面谢我家姑娘吧,她为了救你, 但了多大的风险啊。”
“是, 姑娘此言有理”一阵凉风刮来,让南仲心口突然绞痛, 狰狞了脸摸着胸口喘气, 差要摔倒。
“你怎么了?”没等小裙上去扶,他就已经被人扶住, 声音极为温柔,“如今是已是深秋了,外面风大。”
南仲干涩的点头,不敢正眼去看她。
回了屋内坐下,南仲满脑子的疑惑,非亲非故的又如何能让人帮忙至此,“姑娘,在下”
“你是疑心,我为何要救你?”
南仲木纳住,话还没有开口,对方就了然于心。微氏嗤笑,“你又想问我,我为什么能猜到你的心思?”
南仲眨了眨眼,才将视线定在她身上
“我不知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但是我们这些风尘女子若不会察言观色,又如何保全自己,方才你的疑问都刻在了眼睛里,我一看便知了。”
“姑娘是个聪慧的人。”
微氏倒是一点都不谦虚,“他们都这样说。”
匍匐在桌子上,瞧了南仲许久,“我为何要救你,你可以当做是你的幸运!”
的确是幸运,也是命大,南仲点头。
“虽你一身伤,可是孩子丝毫未伤,如此想必你应当不是坏人,既然你不是坏人,那我不救你我岂不是就成了坏人了?”
这个理由,有点牵强,让南仲听着心中一阵云雾。
微氏则开怀的笑,“况且,我似乎没有救错人~”
南仲依旧点头。
“你”这十多日,这人天天躺着,不是醒着就是睡着,所以话少,而这几天明显好了很多,今日还能下地了,但是也这样的话少,冷的渗人,“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喜说话,冷淡的无趣。”
“我不善言辞,所以”
微氏挥挥手,“罢了罢了,你可有想要吃的东西,或者可有什么想要的?”
“你能不能给我弄一幅这个城里的地图。”
微氏听了一惊,“地图?你要地图做什么?”
莫不是真的是强盗之类的?
南仲自然是想要回将军府镇南候府了,沫城他不熟,且身上有伤,如今到暗处的人到处在寻他,而朝廷那边又确信他已经死了,他隻能养好伤回到镇南候府,再面见王上。
“若是实在不行,你告知我这个城中的格局分布也可”
微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地图的话,她倒是真有一张羊皮地图。扶起了身子朝内房走去,从箱子里拿了一张卷皮出来。
“这张是多年前的地图,前两年沫城就新建了,不过大部分东西还是没有变。”微氏将羊皮摊开。
沫城和西亳总体来说是差别不大的,但是府邸的位置有所变动。微氏指了指王宫东面,“这儿新建了一个给三殿下居住的宫城。”
“这是征用了以前的乐坊扩建的相府。”
“这是尹公府,这是虞候府。”
之后微氏指了东北空着的一角,“这里是新建的将军府,后来扩了一倍,将这条街都拆了,是那个阵亡的前师长镇南候南仲的府邸。”
南仲的眼光死死的盯着微氏指尖的位置,将地图全盘记下来了。
收卷之时小裙气喘吁吁的衝了进来,刚刚哄着小包子入睡后小裙就被吩咐出去拿吃的了,如今吃的没有拿回来,倒是像累坏了的人一般,“姑娘,老微候崩了!”
南仲眨了一下眼,小裙没有注意到南仲盯着她,“昨儿夜里就故去了,微氏的族人都赶回去了。”
听到微候故去,微氏脸色没有什么变动,听到族人都要回去,微氏脸色就有些难堪了。
“非要回去吗?”
“家主让您做准备,隻回去一日即可。”
微地离沫城不远,来去一日足矣,但是微听蓉似乎很不情愿。
“微姑娘?”南仲察觉到了她的难过。
“大伯走了,微地就会落到微温峤手里。”
微氏的嫡子微温峤,南仲是听过的,也是见过的,隻不过对其没什么映像了。
似乎听闻是个君子。
“可有什么不妥?”南仲问道。
“微温峤看着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实际上是个伪君子,他倾慕我家姑娘许久了,奈何姑娘不肯,老候爷尚在他顾及老侯爷的颜面以及他世子的地位也就不敢乱来。”侍女替自家姑娘不平,“如今他当了微候,可就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