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何必跟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计较。”
“他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议论音律?看着一表人才,其实不过是徒有其表!”
“方才他不是说还要见姑娘您吗,倒时候姑娘给他脸色看,看她难堪不。”
“哼,下次见了他,我一定”女子攒紧拳头。
兰香伴,美人肩
“徐公子留步!”
清冷的声音止住了吴世齐的步伐, 夏日夜晚的风总是带着温热,风中夹杂着淡淡的兰香,久绕鼻间, 入至心内, 令人舒适。
白色的鬓发被风吹起身前, 吴世齐紧了紧拳握的右手转身, “阁主好雅兴,也来听琴么?”
“芷柔眼里, 徐公子可不比琴音少兴。”
吴世齐揉捏着背着的左手,莞尔一笑,“夏日的风燥热, 徐有些渴了~”
“阁中备了茶。”杨芷柔口中的阁, 可不是聚宝阁,此时聚宝阁是关闭的,她指的是她的闺阁。
显然吴世齐也明白。自己那日所为已然勾起了她的好奇。
唐婉拉住吴世齐, 眼睛里透着担忧。吴世齐反将手搭在她的手上,“放心,不会有事。”
“姑娘, 我此次喊徐公子去不过是喝茶顺便解一解我心中疑惑, 我一个女儿家,就算吃亏, 也绝不是你家公子, 况且我相信公子的为人,定不会做出有损人家清誉之事。”
杨芷柔的一套咬文爵字话, 唐婉并未听多少进去, “这个人,武功并不低于我, 你小心。”
吴世齐点头,“嗯,我有分寸!”
新的房舍散发着幽幽的木香,与屋内的檀香交织,夏日的燥热使得屋外树上蝉鸣不断。
“确认了,是在昆吾?”
花甲老人常眯着一双眼睛,对着前面躺坐着的人半弯腰,态度谦卑,“确认了,那把直剑就是江淮剑客手里的剑,与淮水边死去人里少了一把剑吻合。”
搭在桌子上的手不断摆动手指敲打着桌面,“果然是没有死,老家伙那边有动静?”
“她们撤回了大部分人,应当是没有找到。”
“他一定会回去的!”坐躺着的人肯定道。
“主人是说,咱们来个守株待兔?”
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我不想见到死了的人还从棺材里爬出来!”
“是。”老人除了眼睛勾起,连两边嘴角都是,“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死人又怎么可能爬出来呢!”
走了半天,才到忘归楼后院,后院有规矩,因许多姑娘都只是卖艺,所以后院禁止男子入内。单独出来的一个不大的小院子,想必就是她的闺阁了。
“阁主对兰花,还真是喜爱~”满院子皆是兰花,兰香四溢,怡人的很。
“有什么话,就问吧,想必这院子没有你的吩咐旁人也不敢踏足,就不用去阁内免得生出麻烦。”吴世齐止步,温言道。
“哦?徐公子这是怕了。”
“怕?我当然要怕,我若毁了你清誉,倒霉不还是我吗。”吴世齐可不想当那跟众人眼里的刺。
吴世齐寻了一旁的石製的桌凳端坐了下来,似是在等人问话。
“你年纪轻轻”
“年纪轻轻就参悟医书得道,吴家上下也没有人会医,若无人指点是不可能的对吧。”吴世齐一脸温柔的替她说着,“你调查我,应当是私自行动的吧!”
杨芷柔背对站立在花中,年轻人的话让她微起杀心。
“你也疑惑,我分明半分武功都不会,得道的人怎可能这样,和你父亲一点都不像!”
“你知道我父亲?”杨芷柔转过身,眼神里透着一丝怀疑。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杨家世代从医,都是医术高人,隻不过到你父亲一辈就人丁稀薄,除了水镜先生外,西岐杨家还有一个长女,你父亲的亲姐姐,你的亲姑母!”
“不错,父亲确实和我提到过姑母。”
吴世齐接着道,“不过多年前就失散了,水镜先声名鹊起后遭人妒忌,被人追杀,于是和你姑母逃往了大商,你父亲成了虞候府的幕僚。而你姑母却不知所踪。”
这些都是私事,旁人都不知晓,杨芷柔还是听父亲亲口向她说起的,“你为什么知道?”
“我能破子邺落水一案查到水镜先生,自然不是因为我派去的人调查能力有多强!”有些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之事,人力不可为。
“水镜先生入了虞候府,而其姐姐杨寒则是被徐氏所救!”
杨芷柔只知道父亲这边的事情,姑母那边的事情,她不知道吴世齐说的是真是假,“你又怎么知道?”
“我说过,我姓徐!”
“隻不过,徐是我母亲的姓罢了!”
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你母亲?”她查过,徐世齐的生母不过是奴隶出身,吴世齐最先不过也是个可怜之人,谁曾想如今一跃成了位极人臣的公候。
“杨寒正是我生母所救,后徐家三房旁支惨遭灭门,母亲入了吴府后,杨寒也随着母亲,我这一身医术,皆是老人家所教。”
杨芷柔身心一震,原以为,父亲故去后这世间再无亲人。可又惊叹,这吴世齐身上无半分功力,却参悟医术,自己为水镜先生独女都不能实在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