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脚印不在向前,唐婉回头,“所以呢?”
吴世齐支支吾吾,“所以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唐婉一笑两字,“随意。”了之。
她只是觉得,吴世齐这种读书人,能妥善的处理朝政,情商怎么如此低下,这种事情是该随便跟人商量的吗?
这个孩子的命,的确都是唐婉救的,包括吴世齐,吴阳。那日城南郊外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包括躺在吴世齐怀里的人,真正的难过,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吴世齐想通后和徐易商量了一番,将徐易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还是唐姑娘厉害,老头子我劝了公子这么久,公子丝毫不肯听。”
“二哥哥也和婉姐姐般配,婉姐姐这么厉害,一定能治得二哥哥服服帖帖的。”徐栗此言早已经忘了唐婉是吴家主母的身份。
“等等,栗儿,小小年纪不要胡言乱语,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吴世齐极力的辩解。
“本来就是嘛~”
“我看也是,二公子和唐姑娘甚是般配,将来的路上以唐姑娘的身手,定能助力公子不少。”徐易看的明白,觉得这个唐婉颇有本事,吴世齐不会武功,难免易遇险,若能拉拢也是极好的,于是有心撮合。
“徐伯~”吴世齐拖着长音,试图让这父女两不要在打趣他。
“身为二公子母亲,能帮他的婉自当帮。”
不知道为什么,吴世齐听着母亲二字格外厌恶。
徐易只是眯着眼睛笑,并不言语。
几番不舍后,还是要别离,南方平定,大军即将班师回朝,朝中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做,吴世齐揉了揉小包子的脸,“爹爹家西院有个小娘做的点心特别好吃,等空了我带苓儿去找小娘给你做点心好不好。”
小包子听不懂是吴世齐的话,只是笑着肉脸使劲点头。
马车走后,徐易摸着花白的胡须,“真是,阴盛阳衰的一对儿啊。”
“阿爹,栗儿觉得齐二哥哥一点都不像男子。”
徐易摸了摸女儿的头,“可不能这样说,你二哥哥幼年冬天落了水,落了这病根子,导致自幼体弱多病才如此,天不佑人,好在”
徐栗抬头,“好在什么?”
“赐了一个二嫂嫂给你二哥哥!”
父女相视而笑。
江淮来报,王师回朝,渡淮水时遇袭。南师长为救君上中箭落下淮水,生死不明。君上受伤!
平定南方本是喜事,谁知贼人不死心,想来一个玉石俱焚,袭击了回朝而松懈的王师。
消息一出,子受率城内余下禁军亲自去迎接回朝的帝乙。
战事平定她才安然入睡,得知要回朝她的心情才稍好,而如今传回来的消息如晴天霹雳。
劈在了她的心尖上。
“把楼内全部的探子,以及各地的探子,全部,全部派出去找!”黑影将过程全部报告给了子淑,听到消息的人差点没有站稳。
“可是,楼中在监视着各方势力,派出去怕是”
眼睛里的冷光朝他看向,比这雪地的寒风还要冷,“是,属下这就去。”
终是站不定了,失了力气般的卷倒在地,碰到了一旁的树丛,积雪从叶子上滑落到她脸上,她觉得好冷,好冷。
“夫人!”盘中的热茶随着盘子一同滑落在了地上,热茶洒出将地上的雪融化一大片。
远山着急的呼叫着,“快来人。”
闻声的众奴仆纷纷赶来,“叫医官,医官!”
情是良药,也是毒药。毁人心智,伤人性命。何以至此?
皆有情深所致。
王师归,众将士归,凯旋踏马归,将军府归来的只有沮丧的空山,以及身后牵着的赤驹。
当首功,镇南候
北风呼啸在淮水上, 冬寒将两岸积水的田地冻结,淮水水流急促水势依旧。
“听闻王都已经降下初雪了。”登高望远,江淮的平原最是辽阔。
“是啊, 瑞雪兆丰年, 来年定是一个太平丰收之年。”南仲心不在焉的回着。
帝乙望着山下淮水上的船开怀大笑, “哈哈哈, 卿助寡人南征,是首功之臣, 回了王都卿可要陪寡人赏雪。”
“蒙王上恩宠~”南仲紧握着缰绳。
总觉得赢得太轻轻了。
这就赢了吗,南方这就平定了吗?摸着胸口隐隐作痛的地方,南仲百思不得其解。
师傅, 您说的二十年后的死劫我是渡过去了吗?
寒风刮在山林, 将细碎石子刮落淮水,溅起大大小小的水花。
在拉缰绳回头之际,后方军中传来喊叫, “敌袭,有敌袭!”
南方既已平了,南仲率先锋部队押送着江淮候众人先行。帝乙也在其中, 由他保护。
南仲当即叫唤左右护卫, “保护王上!”
先锋骑兵人数不多,只有几千人, 这里且在山上, 帝乙来兴想登山一看淮水壮阔,不曾想贼人不死心。
他们小看了江淮人的护主之心。
山林间的风吹草动, 南仲察觉到了敌方应当是蛰伏了不少人, 情势紧张,握紧了手中的枪轻轻一拉缰绳骑着赤驹走到帝乙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