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这个吴世齐,太冷。
吴世齐体弱,加上这斑白的头髮,脱俗的很,“无妨,本就是我父亲做的不好,没有伤到你吧?”
吴修这般的的人怎生的出这样温和的儿子,这父子两的差别,真大。
女子摇头。
“方才是我无礼了,情急之下才”
竟还想着自己的失礼之处,此人又有些迂腐,喜欢读书的人都这样吗。
若说失礼之处,她倒是觉得没有,反而靠近吴世齐的时候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味道当真好闻。
女子接过一旁奴隶手中的食盒,“二公子这白发,让人瞧着也心疼,这点心内加了生发的食材,或许对公子有一二用,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能够拿出来谢二公子的了。”
吴世齐好像记起了什么,“我好像听吴阳提起过,西院来了个极好看的姑娘,还手巧善于做吃食。”
女子微红着脸低头,“正是,昨夜也因家主常了小厨房的菜才”接着又伤神起来。
想着从前母亲的处境,吴世齐也能体会一二,接下了她手中的食盒,“终有一天,我会救你们出苦海。”
“哟~一大早起来,二公子好兴致啊,还是咱们小齐齐懂得怜香惜玉。”
倒是撞了一道风景,“你胡说什么?”
“怎么了,难道不是么?”唐婉接近,只不过没有做什么非礼的举动。
吴世齐瞪着她。
你明明知道的,还岂非让人家姑娘误会了去。
一些人看着奇怪,院里这几人在干什么,倒像是争风吃醋。
家主刚上朝去了呢。
话锋一转,唐婉的眼睛瞬间变得凌厉,对着四周,“都给我听好了,不该你们的东西,不要去碰,把心思给我收好了!”
话的意思在明白不过,这群人什么身份,吴世齐什么身份,小心思可以有,但只能噎着藏着。
“你严重了,都是一群姑娘”
他对谁都有怜惜之意,尤其是女子。深处情债之中,还不自知,这种人当真多情起来
“你跟我出来!”
还没等他回答耳朵就被人揪着拖出院子了。
“你这个女人”
看愣了众人,这是当家主母教训儿子?
“你想救她们,就不要与她们来往,让她们”试图对你动心思的话唐婉说不出口。
“你父亲多疑,你这样是害了她们!”还有一句话,她没说,但是吴世齐也明白。
人多了,就什么人都有了,难免争风吃醋在枕边吹风。而她们的命,这个家的主人何曾怜惜过。
不仅害了她们,更会害了自己。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南征在即,隻给了一天时间给随行的武将们回家收拾和陪伴家人。
南家南仲这一支,就只剩下她一人,虽说他养着南家众人,但是少有来往。更何况当初旁系为夺家主位竟将他送入宫内为奴。
宗祠内,就属南仲母亲与姐姐的灵位擦拭的最干净。
“阿姐,仲明日就要出征了。”
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用命所求,仍未换你周全”
胸口的隐隐作痛,让南仲预感到自己劫难,这次去了,可能再也回不来。但只是隐约,师傅告诉他的劫是在二十年后,如今算来正好二十年。
世人多不想让他活,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也许妖帝说的是对的,他斗不过,因为人心都太可怕了。
深夜回来,只不过是匆匆去了宗祠罢,连这个院子一步也没踏进来,“将军他在宗祠内。”
“去帮我把他叫来吧~”
南仲是不愿意去见她的,道不出为什么。“远山~”
“将军,远山在。”
“我待你好吗?”
前来传信的小少年伏地声泪俱下,“远山的性命是将军救得,将军就像远山的再生父母。”
“好,我托你一件事。”
接二连三的有人来喊,只是不肯见她亲自来,南仲看出来了什么,怕是不去见她也不行了。
院子连同房间都干净整洁,就像她人一样,望着一袭红衣的人,终要开难开之口,“我明日就要出征了。”
“嗯,回来吗?”不是说的一定要回来。
能这样说的人,也只有眼前这个女子了吧。
“战场瞬息万变”南仲没有说回来,也没说不回来。
“我说的话,任何时候都作数。”这话,他说了三遍,一遍比一遍伤人心。
子淑厌恶的凝着眼前穿着一身冷冰冰盔甲的人,
南仲觉得让她对自己憎恶也是好的,枷锁太多,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又或许她不愿再辜负一个女子。
道不清自己带的是亲情,还是爱。
不能说的苦,只有他自己难受。
听着离别前这样的话,难受的人岂会只有一个,“好啊!”
“你先把这杯酒喝了,我等你回来写休书!”
休书什么时候不可以写,南仲明白她是要给自己束缚,不让自己赴死。
罢了,南仲走近端起了方形的爵杯欲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