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三公子做后盾,齐是万万不敢的。”
“对了,老伯,你们趁早离开这里,今日只是说退了,像他们这样的人,一定还会在来,说不定暗地里就动手了,你们远离了都城,外面他们是伸不出那么长的手的。”
房间内,温着一壶酒,隻摆了一个酒杯。
“今日见哥哥识人断物真是厉害,往后,我还是换做你先生吧。”
“我尚且未及冠,这先生,当不得。”
“当得当得,我看父王手下那群老人,还没有先生聪慧。”子受亲自给吴世齐倒酒。
“公子,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吴世齐挡住子受的手,酒在快要倒出时停住了。
子受放下酒壶,端坐下,“我知道,如今朝中,纷争严重,人心各异,故而子受想请先生助我。”
吴世齐憨笑,饮了一杯茶,“齐无辅世之才,又无身世可言,怎”
“我见先生两次,两次皆惊,知想成就自己之事,先要不受製于人。”
房内是没有人的,而这里布水隔音极好。
“先生。”
子受走至吴世齐桌前,双膝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吴世齐扶起子受。
“公子且记住。”吴世齐拉着子受的手,侧耳小声,“君王,隻跪天地,与父母。”
“谢,先生。”
吴世齐在回府的马车上,脸色凝重不曾放松开来。
“公子既选择了这路,是觉得不妥吗?”
吴世齐摇头,“十二岁?”
有国者一国之主
春去秋来, 天上一眨眼,地上便是一年。
吴世齐的小房间内冒着轻烟。离他母亲去世过了整整两年。
“这是第二十个年头了,也是第二个年头, 孩儿的生辰无人记得”
帝乙十五年秋, 尹府发帖。
次子吴世基年冬行成人礼。贺宴于两月的第十四日在尹府举行。请帖或请话都发往各大贵族家中。
公府行成人礼, 各大家族总要去人给个薄面的。
只是帖子发到各家府中, 一半以上的人连吴世基这三个字都没有见过,更何况这个人。
知情的只知道, 吴家这个次子是个疯子。纷纷揣测这吴修是眼急了没办法,自长子没了,吴府又再无所出。
一个异性大家族的崛起, 靠的不是一人, 吴修一系是嫡出。无子嗣,人心私欲,就算把家交给一个疯儿子, 但若挑得好良人,总比将自己一手所建立的由一干庶出夺去的要好。
“你父亲,对你很是不满呢, 这成人礼, 我可是说了半天才劝服。”
吴世齐房里,一男一女, 点着驱寒的香。
吴世齐陪笑脸, 递上茶,“多谢。”
随后又冷脸道:“往后, 你还是少来我院中为好。”
“怎么, 利用完了就要赶人了?”吴婉拾起茶杯端详,“可我, 就是喜欢喝齐二公子研製的茶。”
“别人不知,齐二公子相貌生的好看,连茶都是一绝,更不知这诡辩之才”
“够了!”
吴阳看着脸色不好的家主夫人出了门又出了院子,才回屋。
“公子,这夫人又是给您地,给您钱的,您这样”
“你懂什么!”吴阳得了齐二难得的一个横眼。
拜帖到了相府,将军府,世子府,乃至整个商统治上层阶级。
三公权力太大,因而作摆设,不常设。吴修与子邺乃是破例。
有着结亲之意的萧候世子,常出没于相府,有了婚姻这层关系,二人相处的近,也没人敢说闲话。
那一句等,真就等了两年。两年了,君王还没有放归的意思,想来这质子是做定了。
虽是质子,可君王给了权,给了官职。平常人看不懂帝乙的用意,就连萧元宏自己都不明白。
“尹府要举行成人礼。”子淑拿着帖扔到南仲眼前。
“我无心情,你是主夫人,一切都由你。”南仲皱着眉。
“快三年了,你还想怎么样?”吴府所请,设地当在府上。
哪儿也是南仪生活过的地方。
“你如今,还需要尹府的势力。”
南仲没有理会她的话,“你错了。”
“什么?”子淑质疑。
“我说,你想错了,仲忧心不是为这个。”南仲翻开那请帖,“我用不用他,不是他能选择的。”
子淑怔住是因,这个人,某些程度上成长了不少。又有些欣慰。
“你知道吗,周国,西伯侯一句话。使之民心所归。”
请帖被安放回,“满山无人认领的白骨。”南仲眯眼,“有天下者,天下之主,有国者,一国之主,这些白骨在他的土地上,他是一国之主,便是他们的主人。”
“恐日后,战事要再起。”南仲又淡道:“我本想参与国之内患。”
“你不先安内,又如何攘外。”
“罢了,我无所牵挂,战事要起,就起吧。”
消息是细作传来的,南仲还要向帝乙汇报,方才忧虑,是在想如何组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