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子川也知道自己打重了,子宁嘴角都冒了鲜血,作为父亲他如何能不心疼,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王叔,你看南师长都如此说了,宁儿也是无心的。”
“王,是臣教导无方。”
“诏医官来替宁儿瞧瞧。”帝乙吩咐后就走了。
看着女儿,子川后悔莫及,刚想说什么,子宁便捂着脸衝出去了。
南仲看着宰相如此,心中一笑。“南仲替宰相去追。”
南仲惹的风流债
湖水上的红枫随着风吹动水流往下,渐渐消失于湖面下,风的作用,湖面荡着一圈圈的波纹。
一块石头-咚-的落下,溅起的不大水花打破了这湖面的宁静。
自幼被捧在手心,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于她眼里她不过真只是玩玩,她对南仲的心思,宫里谁不知道啊。
“宁儿!”
不管南仲的叫唤,子宁仍旧将岸边的石子往湖中扔。
“别管我。”
子宁一把打开南仲的手,但是没起多大的用,反而被南仲一把抓住手腕。
“别闹了。”
南仲看着她的眼睛愣了。
南仲向来不会盯着女子长久的看,竟没有发现子宁的瞳孔如这湖水般的清净,墨绿色带着天真,湖中的水流下,子宁眼中的泪亦流下。
南仲最怕女子哭,子眛生来便是王女,王妹,天生的傲骨,纵使在南仲面前也是极少掉泪的,唯独见过一次,在殿中。
嘴角鲜血的痕迹还在,泪水再次染红了血迹,南仲伸出另外一隻手想要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手刚到脸旁就被子宁拍开了。
“你不用管我。”
她还是个孩子,何错之有呢,南仲心中想着。
“别哭。”也是第一次见十岁之后的子宁哭,王室子女,自幼就要比平常百姓懂得多。
“都是我不好。”利用一个孩子,他实在是于心不忍。加上这一哭,他更没了方寸。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娶国老家的孙女,她除了有才有什么好的啊。”
南仲松开手递过一条手绢,顺着岸边的草地坐下,回头看了一眼子宁身边追过来的侍从。
“你们都下去吧。”
“是。”
一切又恢復了平静。
“我谁也不想娶。而她,谁也不想嫁。”南仲淡淡道。
“为什么啊?难道还是因为子眛姐姐么?”子宁蹲在南仲身旁。
南仲摇着头,“仲为武将,出生入死于疆场,如何又能随意负别人。”
南仲的话,有两层意思。
但这样说着,南仲似又负了子淑一般,即使不战死,没有命劫,他又能娶何人才不负之。
子宁破涕为笑。显然她理解错了一层。
“子宁不怕,再过便是子宁成人礼,南哥哥可一定要来。”
“当然。”
子宁是子川最宠爱的小女儿,成人礼自然宴请了大商诸多王族贵族,大臣。以及各地名士。且王室一派中属子川势力最大,他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结识各地人才。
东征顺利后与西周连亲后大商边境暂时安静了几年。
子受天资聪颖,尤其在武术一面,才六岁便力气大于同岁的孩子,南仲在提起储君人选排除子受之时很是不明白。
出于对南仲的信任,帝乙还是将子启从外调回一同给南仲教养。
人都格外宠幼子,君王也不例外,子启幼时也十分聪慧,在子受未出生时,诸臣皆以为长子子启日后能继帝乙之位,更有太师子胥余,少师子干扶持。
子启虽为王的长公子但是为人没有一点架势,待人随和,对于父亲帝乙所委派的任务都十分尽心的处理,子启还有一个优点,听从意见,对老师子胥余十分信任,这也是子胥余为何一直支持他到如今的原因。
子川一向与太师等人政见不和,恰好子受出生,于是才出现储君倒向子受一边。
南仲这一选择,无疑是倒向了子胥余一边,子干是帝乙的同胞弟弟,子胥余也是帝乙的弟弟,同是商王族。
“先生,大商是因为得到神的帮主建国,还是因为夏桀的暴政”
“公子觉得呢。”
子受巴拉这脑袋,“子受认为是因为夏桀,先生说过夏桀的事,而神既然先生说神神力无边,他又怎么会因为凡人这点小事来帮助祖先呢。”
南仲看着子受,“公子分析的很有道理,夏桀是自取灭亡,可是这神是真的,公子若不信”
“子受不喜欢神。”
南仲的话还未说完,子受打断他的话,让他惊奇。
“为何?”
“神管着父王,也就是管着所有人。”
南仲点头,这孩子真的聪明。
“既然神那么厉害,那么为什么王都还有那么多受苦的奴隶。”
“公子”
“奴隶也是人,去相府家的时候我看见他们将奴隶和牲畜关在一起。”
“先生,子受想改变这些。”子受抬起头看着高瘦的南仲。
“公子想如何改变?”
“相父说我生来就是储君,是父王的继承人。”
“住口。”
子受低头,不在说话,过了一会儿听见先生未作声便又稍稍抬头。
“先生?”
“你可知,为人君者,会如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