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笑着,长生天算错了一样东西…妖狐,是世上最无情的种族…无情,无泪…但是若落了泪,那便是生了情。
情这个东西,是那老者最痛恨同时也是最惧怕的东西…可是他就是忘了这个。
而那日恰好昭行通过幻境看到了,人界,乱了就乱了,与他何干。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了,他又怎配得上这三界正主。
如今地府发生的一切,都在昭行眼前,从云七出了往生鼎到地府,到过三生门,到白狐的出现,这些他都在看着。
也许阎王疑惑着神女那凤凰印记为何未消…送神勾魂无数,这是第一次这样的情况,他不明白。
长生天在研究神律,在准备事情,他数百年,甚至数千年,数万年都不会出长生殿的,唯有之前送她入往生鼎才出去过一次。
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飘荡的灵体,这是天神九皇的境界…世上无任何能伤他之物。
翻阅卷籍的过程中时老者那半透明的左胸内突然巨痛了一下。
他停下手,大惊。
我要你此世为王
“妖帝大人,您要改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天命并不都是有神力所定的,若要强行…那么之后的后果…不能预料。”
这是阎王留给苏九的最后一句话,她还是决然的将云七的命际改了。逆天而行,那命便完完全全改变了,那一生便也改了,后面的路,再不由一张纸所控制。
这一世本该为帝为王,既然有人要夺。那好,下一世我便帮你夺回来,哪怕只是人界的帝王。
公元前一千一百零五年秋
殷都今日十分阴暗。白日的天,却如同黑夜,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帝乙子羡在位三年。
“报。”
殷都王宫内士卒快步上殿。今日因天气的关系,帝乙有两忧。
一是南仲师长御敌,二是王宫后庭内,王后正在生产。
三年前子羡登基即为帝乙,妾室便为王后,此之前已有长子微子启,次子微仲衍。
“昆夷战事如何?”
帝乙坐于黑色玄鸟图腾前的青铜大椅上,身体前倾抬着一隻手焦急问道。
“南仲师长凯旋而归,朔方城已修筑好。”
帝乙那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他大舒一口气瘫软于椅子上。
“好,好,好啊!”
帝乙继位商逐渐衰落,江淮的夷族逐渐强大,成为帝乙的一块心病。
于此同时王宫后方,总管温宰前来报喜。
殷都城上空七彩祥云笼罩…原来是雨过天晴,那一片黑暗如今都化作艳阳天。
“恭喜王,小公子降生。”
“哈哈…”帝乙摸着自己的胡须,站立起大笑,出了大殿,太阳有些刺眼。
“帝佑我朝,史官。”
大殿内坐于左侧卿士之下离帝乙比较远之处,掌管占卜,祭祀,记载的史官出列。
“王”
“灵台祭祀,寡人要向君父报喜。”
商崇尚神明,信天帝。帝乃是最高称呼,君主不过称王而已。但又自称天子,故而有重大事故就有祭祀,祷告天帝。
内史躬腰退出大殿准备。
“诸臣随寡人一同出王宫,迎接南卿凯旋。”帝乙突逢两件喜事,不亦乐乎。但是为人君者,他重视的依旧是这天下而已。
殷都王宫内,帝乙没有先去看他那刚刚降生的孩儿,而是率领众臣亲自出城迎接凯旋的将军。
“拜见我王。”南仲率众将下马跪拜。
“卿平定坤夷,大功矣,寡人已经派人开祭天,择日便向君父祈福。”
帝乙将南仲扶起,商已历三十朝君主,帝乙深知如今的商朝已经不能与以往相比,四海祸患。帝乙的父王文丁杀了西方周部落首领季历,自此商周关系恶化。
季历之子姬昌继位后囤积势力,周部落日益强大,商已经是腹背受敌。
商信奉神道,帝君认为自己为天之子,故而君王又有天子之称。
商的每个君主登基,遇到重大事都会祭天,祭祖。
殷都不在向从前那般人多,因为战乱的缘故,能征的劳力都征走了。
“东夷的事情只是平定…”
“王是担心周部落吗?”南仲与子羡自幼一同长大,十分了解帝乙的心思。
“正是,父王杀季历,寡人登基不久,又逢东夷作乱。”
“依臣下的看法是,周虽至今仍旧依附商,但是如今周囤积势力,不可强。”
“今,最好的选择便是,和周征夷。”
“和周征夷?”
南仲点头:“王的胞妹未曾嫁人,季历子姬昌正是壮年,若是联姻可解与周的关系。”
帝乙驻足,身后的人与南仲也隻得跟着停下。
“可她…”帝乙看着南仲,眼神里告知南仲,她喜欢的是你。
“国事为重。”
随后帝乙又沉下了脸:“可姬昌已经有正室太姒,嫡子都比寡人妹妹要年长。”
“王是要国还是要情。”
帝乙也明白当前形式,先王杀周先主已是长久不和,商已无力再分身出去讨伐周,“寡人知道了。”
为南仲接风后,料理索事他才赶往内宫。
后宫中许久没有孩蹄之声,这孩子的哭声极其大,生命力很旺盛,这是福瑞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