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刘若萌和匡龚儿擦身而过,完全把肖芷的话当做了空气,惹得肖芷对她耸肩摊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刘若萌低着头继续劈柴,嘴里嘀嘀咕咕:“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还假装去洗手,这才是在摸鱼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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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洗室的水流哗哗地响。
洁白的陶瓷水槽里挂着晶莹的水珠。
苏玉尘把自己的手放在水流下衝刷,那沾了泥土的白嫩肌肤逐渐展露端倪。
细白修长的手,骨节清明,肌骨匀称,在水流衝刷下,愈发显得漂亮。
她洗完手,还没来得及关水管,就听见门扉咔哒一声,合上了。
苏玉尘抬眼看过去,就看见付沫男进了屋来,正在关门。
“哦,你你也来洗手吗……”
她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就听见了门扉上锁的机簧滚动的声响响起来。
付沫男转过来,目光里带着点让人读不懂的讯息,望着苏玉尘。
“……”
好好的锁门做什么,苏玉尘皱了皱每眉头。
“我洗完了,就先出去了,”说话间,苏玉尘都忘记给手烘干,只是甩了甩水珠,来到了门后,“不好意思,麻烦让让。”
付沫男一向是被付沫筝压一头的处境,所以性子也是更加温软一些。
但是今天的她看起来很不对劲,站在那里的时候,有种不容辩驳的气质。
苏玉尘直觉上感到需要快点离开,身体已经快一步于行动,先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但是她没想到,今天的付沫男能不对劲到这种程度。
她非但没有给苏玉尘出门让开道路,反倒是反手一推,把苏玉尘顺势推到了门旁边的立式换衣镜上。
“咣当”一声,金属边框的巨大穿衣镜发出了一阵颤抖。
连带着靠在镜子上的两个人的画面都是颤抖不稳定的。
苏玉尘被壁咚在镜子上,一双杏眼都瞪得更圆了几分。
“你这是做什么?”
她其实想说你疯了吗,但是话到嘴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连忙要说话:“我们的……”
“玉尘,你先别说话,你听我说。”
哪怕是苏玉尘真的很想说话,但是作为强势的身体姿态的那一方,付沫男率先发言了。
“玉尘,我之前对你的感情你应该都能察觉的到吧,我不希望你和沈雾在一起。”
苏玉尘张了张嘴,又想说话,话却被付沫男再次抢先说了出来:“玉尘,我喜欢你,这不难猜吧?”
“……”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苏玉尘着急地张嘴半天,就是想说——麦!麦还是没有摘!能不能不要乱说话啦!
付沫男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也没读懂苏玉尘眼睛里从着急变为的麻木空洞,用力地捏着苏玉尘的肩头,认真地大声告白——
“玉尘,离开沈雾吧,你俩不合适,沈雾还和沫筝有婚约在身呢,她早晚都要娶我们付家大房的千金的。”
如果说之前有人在自己面前这样说,苏玉尘多多少少会有点心里不舒服,但是现在听见付沫男这样讲话,苏玉尘无奈地撇了撇嘴,真的很想回她一句:婚约有什么用呢,我们都已经扯证了。
但是她比付沫男清醒的意识到此时的情境,她们身上还别着麦克风。
之前已经社死过一次了,这次显然也是一次明晃晃的社死。
苏玉尘虽然被壁咚着,刚刚脸上浮现出的惊慌已经被尴尬所替代,更多的还是无奈和疲惫。
——历史能不能不要一次次重演,谢谢。
果不其然,此时此刻,摄像机后面的导演团队。
“我去,这节目我自己都觉得精彩啊,这是真的修罗场啊!”
“不光有小情侣,还有挖墙脚的直球大军,天啊,这要剪辑出去,这节目能比现在火爆两倍都不止吧!”
“算了,那是付氏财阀二房的独生女,惹不起的人又增多了。”
“……”
苏玉尘吊着眼角,想着死就死了,虱子多了不怕咬,就这么也开口了。
“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还是不要勉强了。”
她真的很想说,我是已婚人士,但是又偏偏碍着镜头无法说出口。
但是付沫男比她想象的更加有毅力,哪怕是拒绝,竟然还有种越挫越勇的意味。
“我觉得我们很合适啊,不合适的是你和沈雾吧,”付沫男习惯性地去推眼镜,推了个空,又把手收了回来:“你要知道,两个豪门联姻,你掺和在中间不会有好结果的,毕竟沈家之后是一定会和付家联姻的。”
“……”
苏玉尘一双杏眼,难得的吊着眼角,一副看人表演的模样。
付沫男还是壁咚着人,在镜面里,她甚至看见了自己眼中的急切,最后的闭了闭眼睛,稀释了眼中的莫名的狂热,张开眼看一言不发的苏玉尘。
“玉尘,我之前在家里一直不受待见,我连自己考上精算师这个普通人家父母都会庆祝的日子里,看见的是自己的父母的冷漠,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喜欢我,他们甚至更喜欢我妹妹付沫筝,仿佛那才是他们的心肝宝贝,我就是任人践踏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