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欺负人的人累成这样,被欺负的人瞧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带着疑惑,扶南还是同情了一下苏玉尘。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这样同情着的苏玉尘,侧过脸看了一眼沈雾,又朝过道探了探身子。
大概是怕打扰沈雾休息,亦或者怕自己的话被身边人听见,所以苏玉尘开口的声音低低的。
“南南姐,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请教一下。”
“什么事,你说。”
扶南也坐正了身体,正色了起来。
苏玉尘抿了抿唇:“那个……”
“同欣董事长那天和我联系了,让我参加付氏财阀的家宴,到时候二面白巧克力代言,是因为那个宴会上有投资方吗?”
“她?主动和你联系?”扶南眉头皱了起来。
暂时没有解答疑惑,先是表达起了自己的困惑。
“她要你去付家的家宴,二面?”
“嗯,”苏玉尘很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也很疑惑,她那天加了我的微信,在上面说了一些挺奇怪的话,但主旨是要我去付家家宴,南南姐你说我该去吗?”
扶南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
“如果是仅仅工作方面,我不建议你去,但是你现在和沈雾已经是妻妻了,难得沈嫱女士又这么喜欢你,作为付家世交的沈家,理应参加付家的家宴,基于这一点,你又应该去。”
“是……”
苏玉尘也明白扶南的说法全对,“沈雾的妈妈也邀请我一起去付家家宴,我就是觉得怪怪的,想先和你沟通一下。”
扶南点头,秀眉轻蹙:“确实很奇怪,同欣和沈雾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同欣是沈家二房的独生女,和沈雾从小就不对付。”
确实是不对付,要不也不会和苏玉尘说什么沈雾点机车的事情,烘托的沈雾像是个暴力分子似的。
那个别人口中的暴力分子,这会正安安静静在自己身边睡着,呼吸平顺,垂眸乖巧温驯。
“嗯,是说了点话,但我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沈雾是什么样的人,苏玉尘可比外人更清楚。
扶南摸了摸下巴:“她那个人本来就奇怪,但是我更奇怪的是,你当时和我说的,付沫筝的堂姐付沫男在同欣办公室里。”
“我当时也挺意外的,”苏玉尘又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把姿势调整的更靠近扶南一些。
“同欣面试我,付沫男在场,虽然说是有业务往来,似乎也不太能说得过去吧。”
扶南也朝苏玉尘凑了凑:“是这样的,确实有点奇怪。”
“付家和沈家虽然有世交,但是二房和二房之间似乎没有那么深的交集,再说了,付沫筝也在争取白玫瑰巧克力的代言,付沫男就出现在同欣办公室,如果说付家大房二房都和睦还好说,偏偏二房的付征先一直都和大哥面和心不和,这样的情况就愈发微妙了。”
“豪门之间,似乎是有点麻烦啊。”
苏玉尘有感而发。
扶南也颔首认同:“何止是麻烦,简直是大麻烦,各种事情都扣着丝丝缕缕的联系,一不小心就会后悔莫及。”
听扶南说的感慨,苏玉尘有点纳闷地望过去:“所以扶南姐,你之是经历过什么事情吗?”
“……”
扶南抿了抿唇,脑海里突然想起那个纤瘦的背影,长发飞舞,头也不回地离自己远去的模样。
“大概有,但我也没办法……”
感觉就很有故事,反正旅途无聊,苏玉尘就想打听两句,于是身体凑得更近了些。
偏偏她话还没问出口,身边就有一个声音幽幽然响起。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二人闻声,齐刷刷转头望过去,就看见沈雾从靠着窗的小憩的状态,已经变成了转身侧卧,望着这边的模样。
她一双桃花眼眼尾还兀自带着未消散的水红,望着苏玉尘的时候,下意识带着点小小的怨怼。
两个人一个怕打扰沈雾睡觉,另一个怕自己说八卦被公司合伙人听见,所以贴的都比较近。
一条长长的走廊,被她俩几乎探身完全弥合掉这个距离。
从沈雾的角度看过去,两个人要是再贴近一点,就可以无负担贴合了。
“……”
苏玉尘和扶南:“……”
她俩不是第一次闹出乌龙了,上一次是当着沈雾的面手塞进扶南的领口里,这一次是趁着沈雾补觉,凑得这么近说话,虽然什么也没有,但说到底还是瓜田李下,显得有点古怪。
此情此景,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连忙坐正了身子。
偏偏这还不算完,一声带着疑惑的呼唤声响起。
女声低缓柔和,叫了一声:“扶南?”
三人一并抬眸望去。
只见走廊尽头,那隔绝商务舱的蓝色门帘之前。一名脸色发白的女士贴着轻轻起伏的门帘站着。
还有一个人的身体站的僵直,正捏着手里的水杯,捏得骨节泛白。
扶南张了张嘴,似乎脑海中那个身影转了回来,和眼前的女人重合。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付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