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唔……还有,沈雾,我不想拖你后腿,所以这场梦醒来以后,我也要继续坚强地过自己的人生,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能凭自己取得一些成绩,那样我才能心安理得的站在你身边,我……虽然不自量力但我有我自己的坚持!”
沈雾继续托腮看她,一双桃花眼眨了眨。
她没说话,静静看着这家伙呓语。
心里却像有什么东西悄悄绽开了一般。
酸涩,甜蜜,欣赏或者钦佩。
说不清。
但一朵花不畏风雨、踽踽独生,不攀附不虚浮,在无人关注的墙角坚强盛放,理应得到喝彩。
“好,”沈雾望着她的侧颜,认真地说:“我知道了。”
“唔姆……”
苏玉尘把一块钱抵着不让动弹,非礼似的在一块钱身上摸来摸去,又开始纳闷:“沈雾,你怎么变得这么小隻啊?”
“是我在梦里,会变大吗?”
“……”
多糟糕的一句台词……
见“沈雾”不答,苏玉尘小脸上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啊!我在做梦呢啊!”
“算了,既然是做梦,那我就放肆大胆一些吧!”
待要看她有多放肆大胆,却见苏玉尘扯了一张餐巾纸,盖住平躺着还回不过神的一块钱肚肚。
她在一块钱身边躺好,还不忘帮一块钱掖了掖“被角”。
“和沈雾一起睡觉,太大胆了吧。”
“嘿嘿~”
这才心满意足地闭眼睡觉,脸上还荡漾着幸福的微笑。
呼吸渐沉,竟真的睡了过去。
“……”
此时此刻,沈雾脑子里只有四个大字——喝酒误事。
下一秒,她想到,不能简单粗暴的用协议骗这个笨蛋,要用加入一些小手段,一些小伎俩,外加一些诡计多端的谋划,将这三者混合的契约,才能把小东西真正虏获。
-
第二日,天光大亮。
苏玉尘浑浑噩噩醒来,手臂还是软软的,筋骨绵软的像是一根面条,撑不起瘦长的身子,隻得眯着眼睛看窗外的暖阳。
看了足足三秒,腾地一下弹坐起来。
“我的天!”
她第一反应是来回摸手机,看见床头柜上躺的安安静静的手机,连忙摸过来,看了一眼时间,俨然十点多了。
“天啊天啊天啊!”
“迟到了迟到了!”
苏玉尘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晕的要死的脑袋给了她当头一棒,下一秒就腿一软就坐在了床前的白绒地毯上。
“我……”
“我一定是宿醉还没醒,竟然闻见了一股焦味。”
坐了几秒钟,苏玉尘确定自己不是出现幻觉,是确确实实有一股焦糊的味道顺着门缝钻了进来,飘飘摇摇的,刺激人的鼻腔。
苏玉尘扶着墙出了卧室。
一出卧室,就看见沈雾一手拿锅铲一手拿锅盖,昂贵的居家服上系着一条阿姨款花边围裙,脸上还戴着一副很宽大的墨镜,正从烟雾滚滚的厨房里衝出来。
厨房烟雾报警器拉开了尖锐的嗓子,发出一阵阵急促的暴鸣。
沈雾像一个全副武装、从战壕里奔出来的英勇战士一般,对苏玉尘挥舞锅铲:“快走!”
“不用担心,这里有我!”
“……”
苏玉尘愣了好大一会功夫,才朝警报乱窜的厨房走过去。
一进去,就看见锅里有两块圆饼形状的焦炭,正呼呼冒着黑烟,灶台火开的猛烈,蓝色的火焰舔舐着锅底,催生了更多黑烟乱舞。
这应该不是在做饭,简直是在炼丹。
沈雾用锅盖做盾,举着锅盖靠过来:“你快点出来,这个鸡蛋有质量问题,它会冒烟。”
虽然宿醉头有点晕,但是苏玉尘还是一眼看出沈雾手里的锅盖是白色的,与之匹配的、此刻正在火焰上渡劫的那口锅,竟然已经是通体乌黑。
还是质感很高级的磨砂黑。
“……”
无语了一瞬,苏玉尘眼疾手快关了火,拧关了天然气阀门,还打开了厨房的窗户。
一阵阵凉气灌进来,抽油烟机猛力地把呛人的烟卷了出去。
好一阵兵荒马乱,烟雾报警器终于不叫了,物业的工作人员还专门上来询问检查。
看得出来物业的工作人员都训练有素,但还是因为这一场面受到不小衝击。
两个黑套裙的干练女楼管,都不住地拿眼睛瞥厨房的锅。
穿着黑西装的主管手里抱着登记簿,一个劲询问情况,足以见得十分重视。
也不由得不重视,这栋楼坐落于寸土寸金的皇城根里最好地段,又是好地段里独一份的闹中取静,二十几万一平米,楼里的业主,随随便便拎出来都能某度到资料,成就一大串。
更遑论顶层这户带露台花园游泳池的,要烧起来可怎么得了。
沈雾就抱着手臂靠在厨房门口。
她一身浅杏色休闲居家服已经擦上了黑乌,白皙的脸上也有两道锅底黑,依旧在室内戴着那充当护目镜的宽边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