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接机的人吵吵嚷嚷,等在路旁的出租,偶尔高声响起的几句争执声。
在如此吵闹的环境中,她们二人对视着,眼睛里只有彼此。
“我不会后悔的。”宋卿同样认真道:“这一天,我也等待了十年。”
宋卿的眼睛很澄澈,连同她的决心一起,毫不保留地展示给江宜。
江宜抬起手将宋卿的发丝挽到耳后,低下头虔诚地在宋卿唇上印下一吻。
路旁的行人停下来,有人吹口哨有人欢呼,还有流浪者抱着吉他过来开始演奏。
在完全陌生的国度里,二人接受着来自陌生人最纯粹的祝愿。
佩妮站在接机口外,混在起哄的人群叫得最大声:“她们今天要去结婚成为伴侣!!!”
这声高呼一出来,流浪歌手的琴音一转,开始弹奏婚礼的曲调。
现场的人从欢呼声变成了祝福声,夹杂着喝彩。
机场到婚礼登记处的车是提前叫好的。
在一众人中的欢呼声中,江宜牵着宋卿,奔跑向那辆带她们去结婚的车。
国外申请同性结婚登记很快,拍下双人合影,彼此签下姓名,盖上印章。
在接待员的祝福声下,江宜和宋卿完成了期盼已久的结婚登记。
捧着结婚登记表,宋卿激动到失态尖叫。
这是她第一次不顾礼仪周全,在公共场所表达自己的情绪。
在陌生的环境下看着身侧熟悉的江宜,宋卿隻觉得无比幸福。
她可以抛弃一切束缚,随心所欲地做自己。
想大笑就大笑,想闹脾气就闹脾气,想骂脏话就骂脏话。
她抛弃原有的一切身份。
不再是需要事事体面的宋老师,不用是为她人争光的机器,也不是被拿去作对比的隔壁家优秀出息的姐姐。
在这里,她只是宋卿。
而宋卿只是江宜的妻子。
这是宋卿最喜欢的两种身份,她转过身环抱住江宜的脖子,霸道地将人搂到自己怀里,踮脚吻住江宜的唇。
想接吻就接吻,想拥抱就拥抱。
江宜是独属于宋卿一个人的江宜。
宋卿跟做梦一样度过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等她一觉睡到自然醒时,江宜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刚落地的江宜行踪就‘暴露’了,她的导师一个电话就把人叫了回去。
当初江宜一声不响就飞走了,现在回来了,肯定要被好好质问的。
看着留在床头柜上的纸条上解释着原因,还有留下的地址与电话,江宜写,如果醒了请立刻打给我。
但宋卿却并没有乖乖照做,她翻身下床,开始观察着江宜的房子。
这是一栋装修很‘江宜’的独栋别墅。
不同于中式或者美式的统一,这个房子里的每一间房都装修的独一无二。
有摆满一整面墙的酒窖,数不过来的洋酒品种看得宋卿眼花缭乱。
也有挂满吉他的音乐房,挂了满墙的花哨吉他,屋子正中间摆放着一整套架子鼓。
眼前的乐器还都是江宜小时候学的,那个时候江宜虽然不情不愿,可该有的证书她一项不少。
这就是江宜的神奇之处,她做事情隻分她想不想做。
因为在江宜的人生词条里,从来没有失败两个字。
只要江宜做,就一定能成功。
宋卿又接连参观完实验室和书房后停在了一扇打不开的门前。
这间房间和别的都不一样,因为这间房间的门是被刷成粉红色的,是小女孩最喜欢的公主房色调。
“这里面是礼物吗?”宋卿尝试着开门,可惜尝试无果。
“那就等你回来带我解答咯。”宋卿仰起头讲话,讲完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在家。
江宜的别墅里显然没有安装监控,意识到自己在和空气讲话的宋卿忍不住失笑。
就在宋卿溜溜达达到一楼的时候,门铃被按响了。
宋卿以为是江宜回来了,一溜小跑地过去开了门,入眼却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
“卿!我们又见面了!”佩妮语气里是难掩的激动,“我好想你。”
自从在实验室商定完名字后,佩妮就回了国,上一次见宋卿还是庆功宴的时候了。
宋卿也很惊喜,“你怎么来得这么刚好!”
早一点或者晚一点,自己可能都没法这么及时开门。
佩妮嘿嘿一笑道:“因为dawn给我讲,她猜你现在肯定醒了在四处闲逛,按照你的速度这个时候正好逛到一楼可以为我开门。”
听着佩妮的话,宋卿隻觉得不可思议:“江宜家里有监控吗?”
“监控?”佩妮摇了摇头:“dawn连拍照都很少,更不可能有监控了。”
没有监控,全凭默契。
即便没有通讯工具,没有监控探头,江宜仍旧可以精准地猜出自己的起床时间以及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