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将宋卿能反驳的点全都堵死了,宋卿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不过我的假修了一个月, 你不许太忙,而且每次检查我都会陪你。”宋卿仰着脸, 认真地看着江宜:“而且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去做不喜欢的事情,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会给妈妈办理转院。”
江宜俯身吻了吻她, 应道:“好。”
第二天刚过八点,已经洗漱更衣完毕了的江宜关掉闹钟, 吻了吻睡眼惺忪的宋卿,走出了住院部。
她回去的突然, 在到心内科楼下时,才在群里发了消息,说给大家订了奶茶。
等电梯停下时,周围已经列队欢迎江宜了。
发完奶茶,江宜朝着科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原本还托着腮百无聊赖扫雷的莫淮水立马坐直身子。
在看清来人后,眼神中溢出欣喜:“江江!你回来啦!”
摸鱼的莫淮水将工作群免打扰了,自然没有看见江宜的信息。
江宜看着满脸兴奋的莫淮水,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奶茶递过去:“刚刚怎么没有出来?是不是最近科室太忙?”
刚叉掉扫雷界面的莫淮水心虚地轻咳了声,抬手接过江宜递来的奶茶:“你不在我都没有排诊,最近一直在坐班。”
江宜点了点头,看着自己被收拾出来的一张全新的办公桌,有些意外。
可办公室里的变化并不只有这张桌子。
察觉到眼前人的困惑,莫淮水咽掉嘴里的奶茶后说:“桌子是院长给你换的,她说已经在腾新的办公室了,到时候你要有自己的办公桌了,暂时就先翻新了一下你先用着。”
江宜有些不解,刚想问,却又被莫淮水抢了先。
“而且江江,你不在的时候,有病人给你送锦旗呢。”莫淮水兴奋地朝着墙壁一指:“鸢姐说这是办公室三年来收到的最排面的两幅。”
江宜的视线跟着莫淮水的指尖看过去,挂着一片锦旗的墙壁上,正中间的那一面锦旗是旁边普通锦旗的两倍大,超长的祝贺语也最显眼。
【致敬江宜医生,医术精湛传四方,医德高尚暖人心,高医攀新峰,妙手抚桑梓。】
不过江宜的视线还是停留在那面大旗的下的一幅。
这一幅不是红绒布配金线的常规锦旗样式,而是两个巴掌大的棉麻布迭着红缎绣在一起的手工作品。
它没有那么显眼,甚至因为整面锦旗上没有祝贺语,和那副大的比起来有些许寒酸。
棉麻布上绣着一副非常精美的花束,一针一线十分用心,不同的花色都用上了不同的配色,那花束下的红布上还用金线歪歪扭扭绣着四个字——江宜医生。
“那面锦旗是?”江宜的视线停在那个手绣的花上,一时间回忆不起来自己是否有救过能绘製出这种细致针线活的病人。
莫淮水以为江宜问的是那面大的,一脸得意道:“就是江江你抢救的那个程序员呀,这是那个大厂公关部的人特意送来感谢你的,说真的你成功帮他们化解了一场舆论危机呢。”
程序员过劳死的词条在微博上挂了一天,无数感同身受的打工人血洗短视频平台,将大厂当成了泄愤的情绪桶。
所有的网民眼睛都紧紧盯着大厂,就等着病人传出最新状态后彻底衝烂大厂。
无数营销号出来造谣,说病人没得救了,舆论的关怀假面下,期待病人死的比等病人活下来的人还要多。
大厂顶了无数压力,病人在icu躺着的几天股市大幅度下跌。
所有人都以为没救了的病人送到了江城医院,却奇迹般起死回生了。
在病人脱离危险后,大厂的公关部特地定製了这一幅奢华又排面的旗帜送给了江宜。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江宜脑袋刚被江钟国的人打伤,因为药物问题还昏迷着。
所以想拍照造势扭转口碑的大厂没有如愿,隻留下了这幅贵气无比的锦旗以示感谢。
人活下来了,大厂赔付了巨额赔偿,公众号获得了流量,网民得到了正义。
而江宜也收到了这面三分感激,七分计谋未遂的锦旗。
这件事里的所有人都皆大欢喜了。
“不是,我是说那一面。”江宜指着被挂在那面奢华锦旗下的那面不能被称为锦旗的手绣旗帜。
莫淮水看着江宜所指,有些意外地啊了声:“这面是病人的父亲送来的,说是没有钱也不认识字,病人妈妈还在时教会他的手艺,所以就一针一线地就好了拿来的。”
病人父亲?江宜瞬间回忆起当时跟着薛静鸢查房时那小护士说的话。
在病人心梗死倒下去的同一天,病人唯一的亲人因为工作失误从工地上摔下来被杠精贯穿了整个大腿。
父子俩同一天进医院,彼此间连个能签病危的人都没有。